扔下了這句話,杜瓦塔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門外。
阿布賽克死死盯着他的背影,氣憤不過,卻又無可奈何。
也就在這時,剛才發電報去前線的内務委員瓦迪亞走了回來。
看着一臉陰沉的大統領,他結合先前在走廊上打了個照面的杜瓦塔大委員,立刻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關上了身後的門,他用很輕的聲音提醒道。
“大人,這話也許不該由我來說……但我們該狠的時候還是得狠一點。”
阿布賽克歎了口氣。
“不是我狠不下心,念什麼舊情,實在是時局不允許。外面有威蘭特人虎視眈眈,内部又有沙魯克這個滑頭等在南邊坐收漁利。我們這邊要是做的太出格,沙魯克那家夥馬上又能另扯一面大旗,到時候亂的可不隻是天都了。”
看着煩惱的大統領,瓦迪亞的心中微微一動,立刻谏言道。
“聯盟那邊的意思呢?”
阿布賽克搖了搖頭。
“戰場上我們能依賴他們,但聯盟明确表态他們不會插手我們的内部事務。而且……他們也不建議我們對自己人太苛刻,要不我也不至于搞這個委員會。哎,還是時間,留給我們的時間太少了,要是能再多給我們幾年就好了。”
或許不止是卡巴哈的問題,整個委員會就存在着大問題。
那些人嘴上說着支持革新,但其實心裡頭還住着個無所不能的皇帝,把自己當成了敢于進谏的忠臣,而不是這個集體的一份子。
這個皇帝時而是聯盟,時而是他這個大統領,又或者是其他人。
而最要命的是,這個皇帝還是“選擇性出現”的。
當觸碰到自己手中蛋糕的時候,那些委員就扯出平等的大旗,警告他不要亂來。而當他們想從别人的手中搶走蛋糕的時候,他們忽然又希望自己亂來了,并且最好是無所不用其及,不管不顧地一刀切下去。
教育委員是如此,工業委員和農業委員等等一系列的委員又何嘗不是?
或許這個委員會從誕生就注定了,他們幾乎不可避免的會變成貌合神離的聯合。
而偏偏此刻又是婆羅國最需要團結的時候。
沉吟了片刻,阿布賽克看着自己的内務委員,下令道。
“你派一些人去保護卡巴哈委員,還有他的家人……我擔心軍隊裡有些人可能會對他下手。”
大考的名單已經登報,這事肯定是沒法挽回的了。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解決的辦法。
譬如,在大考的榜單之外再加個光榮榜,安排那些軍屬的家屬們單獨再考一輪。
再比如,承諾在下一次大考中,給陣亡将士的孩子們加些分數。
不過這事兒光婆羅國這邊拍闆也沒用,還得猛犸大學那邊點頭。
對面的教育資源也不是無限的,他們内部同樣面臨着和自己類似的分配問題。
另外,阿布賽克冷靜下來仔細回憶了杜瓦塔說的那些話,這厮雖然一開口提的是自己兒子,但後面的話卻沒一句是提他兒子,主要都是在為他的麾下謀這個福利。
其實想想也是,他堂堂一個大委員,怎麼也不至于稀罕那幾個留學的名額,真要是稀罕恐怕也是稀罕其他東西。
比如在經濟、工業、交通、文化等等領域的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