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邊坐。”一眼便從人群中看見了亞爾曼,庫洛魯熱情地替他拉開了椅子,随後又咧嘴笑着看向了酒保,“這是我新認識的朋友,再拿瓶啤酒過來。”
“謝謝。”
亞爾曼禮貌的點了下頭,坐在了這位退伍老兵的旁邊,順帶着環視了周圍一眼,驚訝的砸了砸舌頭。
“這酒館從來沒這麼熱鬧過。”
“今非昔比,我們也算是發了戰争财,”酒保将冰鎮的啤酒放在了吧台上,又看向了庫魯安,“别見外,我隻是随口一說,沒有奚落你們的意思。”
庫魯安笑着擺了擺手。
“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我甚至會祝你生意興隆。”
看着這個灑脫的瘸子,亞爾曼覺得挺有趣,笑着随口不問句。
“你聽完了我的故事,能說說你的故事嗎?我一直很好奇前線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雖然他沒有少造訪婆羅行省,但基本上都是在幾個主要港口活動,并沒有深入到陸地的内部。
庫魯安咧了咧嘴角,臉上的笑容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一團糟糕,我的故事就像前線送來的戰報一樣不值一提,如果你非要聽的話就當個樂子聽好了,千萬别當真,一切還是以《南方軍團勝利報》的故事為準。”
“我對報紙沒有提到的故事很感興趣,那些婆羅人偶爾也會告訴我一些《幸存者日報》沒有提到的内容。”亞爾曼和他碰了下杯,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庫魯安淡淡笑了笑,眼神陷入了回憶,思索了片刻後繼續說道。
“……當時我們在裡德布爾縣遭遇了骷髅兵團,那些家夥的坦克就像開瓶器一樣,我們的坦克被一輛接一輛的打爆,就像這啤酒瓶蓋。”
說着的同時,他用拇指将瓶蓋彈飛了出去,準确無誤地彈進了垃圾桶。
“後來呢?”
“後來?後來當然是我們赢了,雖然這筆代價說出來恐怕會讓你接受不了,我們有三千個弟兄到現在都屬于既沒有失蹤,也沒有找到,”庫魯安笑了笑,停頓了片刻之後又說道,“至于吉普森,還在當他的萬夫長,而我則被安排在了這個破海關。”
亞爾曼陷入了沉默。
他倒是知道那3000多個人在那兒,就在金加侖港郊外的戰俘營裡。
聯盟對他們其實還不錯,聽說戰俘營蓋好之後幹活兒還給工錢,而且他們同樣受到了聯盟法律的保護,一天就幹八小時。
庫魯安也陷入了沉默,獨自悶了一口啤酒,将空瓶子磕在了那發黴的木桌上。
“也許是我太悲觀了,我感覺想要在正面戰場上取得勝利幾乎已經是不可能了……除非有某種能夠徹底扭轉戰局的武器,将我們的對手直接從這顆星球上抹去。”
亞爾曼苦笑了一聲。
“真要是有那種武器,它的存在本身就有夠恐怖的了。”
庫魯安咧嘴笑了笑。
“說不定真有呢?我聽說古裡昂将軍就下了重注,把一部分籌碼壓在了一種叫‘死劑’的玩意兒上。”
從這個名字中嗅到了一絲不祥的氣息,亞爾曼輕輕皺起了眉頭。
“死劑?”
庫魯安壓低了聲音,用神秘的語氣說道。
“沒錯,一種隻有特定人群會感染的病毒,能夠有計劃的消滅我們的對手……比如那些鼠族人,蛇族人等等。至于其他人,最多隻會成為病毒的攜帶者,但不會受到病毒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