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們賜予了他一名膚白貌美、溫柔可人的純血統威蘭特人妻子。
卡特諾德監獄雖然在外面看着威風凜凜,但在裡面當看守卻并不是什麼讨人喜歡的差事,尤其這座監獄裡關着的都是窮鬼。
在南方軍團,隻有混的不行的家夥才會被分配來這裡。
而像他這種活在社會底層、又老又醜又窮的威蘭特人,出賣高貴的血統和劣等土著結婚“各取所需”幾乎是唯一的選擇。
畢竟他總不能像那些年輕的小夥子們一樣,去戰場上拼個勳章回來。
他這把年齡已經沒機會了。
而且他本身就是個懦弱的人,僅有的那點勇氣都用在了幻想威蘭特人血統的強大和無所不能上。
以前他就不敢上戰場,更何況現在。而抛開了物質的條件,他的精神也乏善可陳,沒有一丁點能讓人感到有趣的地方。
也正是因此,他才會對啟蒙會的贈予感激涕零——他們賜予他的婚姻和家庭,是他按照正常的人生軌迹繼續走下去,哪怕窮盡一生也不可能得到的東西。
哪怕對方很坦白的告訴他,他的妻子是個克隆人,除了具備生活自理的常識之外就是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
不過,安德魯本來也不在乎那玩意兒,倒不如說這樣正好。
反正克隆人的印記又不會遺傳,一個百依百順的玩偶還省去了家長裡短的麻煩事兒,并且能夠彰顯他說一不二的“威嚴”。
啟蒙會的理念和他的觀念在一條扭曲的維度上不謀而合,隻有一點“小小的差别”。
啟蒙會想創造的是一個完全由避難所居民構成的精英世界,而他理想中的精英世界則是完全由威蘭特人組成。
有着相差無幾的理想,也難怪他們會走到一起了。
而事實上,和安德魯擁有着類似經曆的威蘭特人在永夜港還不少。
他們散布在各行各業,尤其是那些不受主流社會認可、卻又不可或缺的“賤業”。
從流水線上生産出來的克隆人雖然社會屬性遠低于從社會活動中自然産生的人口,執行不了過于複雜的任務,但卻可以以類似寄生蟲的方式滲透到南方軍團的社會中。
這項滲透計劃,和他們正在進行的其他計劃是同步進行的。
他們從很早以前開始,就在有意識地朝着南方軍團的社會滲透。
就像俘獲螳螂的鐵線蟲一樣。
而這一切都發生在悄無聲息中……
在一棟僻靜的屋子前停下了腳步,安德魯悄悄地往旁邊看了一眼,确認沒有人跟蹤,這才探出指節輕輕敲了下門。
過了約莫有半分鐘那麼久,門的背後傳來一絲響動,卻并沒有拉開。
安德魯将臉貼在了門縫的旁邊,壓低了沙啞的嗓音說道。
“卡特諾德監獄……最近進了三十一個囚犯,他們是避難所居民,而且是聯盟的人。”
頓了頓,他繼續說。
“我們的獄長說他們是聯盟的間諜,但我總覺得沒這麼蠢的間諜,或者說……這群家夥醉翁之意不在酒,還藏着其他的目的。”
“我冒險打聽了一些審訊的細節,其中一個人在最後提到了我們,還說想要加入我們……”
門背後傳來一絲明顯的騷動,緊接着那如同毒蛇吐信一般的沙啞聲音貼着門縫傳來。
“他對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