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嗎?”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走神的安德魯猛然間回過神來,臉上擠出一抹尴尬的笑容。
“沒……沒什麼事。”
看着那不自然的笑容,丹尼爾輕輕皺起了眉頭。
不過就在這時,一旁的監獄長卻哈哈笑着給安德魯打了圓場。
“别在意,這家夥一直都是這樣,做事情笨手笨腳的,呆頭呆腦總是走神,要不也不會在我的手底下幹個十幾二十年了。”
具體多少年他也記不清楚了,反正自打他上任以來,這個古怪的老家夥就在這裡,平時總是一個人呆着,也不和其他同事交流。
看着那個畏畏縮縮低着腦袋的老實人,丹尼爾點了點頭,逐漸打消了心中的困惑。
孤僻的人有各種各樣孤僻的理由,那僵硬的表情也許隻是自己想的太多。
畢竟能在卡特諾德監獄幹十幾二十年的老家夥也不太可能是什麼正常人,大多數人最多幹個兩三年就受不了,沒有調去其他部門也大多換了工作。
當務之急是先安頓好身邊這條“大魚”。
沒有再繼續耽誤時間,丹尼爾帶着塔蘭匆匆的離開了。
将埋着的腦袋擡了起來,安德魯透過劉海的縫隙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隻覺得心髒怦怦怦跳的厲害。
好險!
差一點兒就暴露了!
事情的發展讓他越來越看不懂了,如果不是公務在身,他恨不得跟上去看個明白,這永夜港什麼時候又多了個啟蒙會的據點,連他這個門徒都被蒙在鼓裡。
站在一旁的獄長毫不知情,隻是看着這個鬼鬼祟祟的家夥直搖頭。
臭名昭著的卡特諾德監獄收容的都是永夜港不要的爛人,通常情況下衛戍隊把人抓到這兒往籠子裡一扔就不管了的,這次破天荒的審訊了好幾輪,明擺着是有大案子。
難得有機會配合衛戍隊辦案,他特地把監獄裡的幾個老家夥帶在了身邊,就是指望着他們能表現的機靈點,被那些大人物們看上,調去衛戍隊或者别的部門。
沒想到這些老家夥愣是一點兒面子都不給自己,反倒是他浪費表情了。
“……爛泥扶不上牆!”監獄長歎氣了一聲,搖頭晃腦地走掉了。
……
另一邊,兩條互相咬鈎的“大魚”,已經坐上了停在監獄門口的黑色轎車。
坐在車上的丹尼爾點了根煙,随後給塔蘭也遞了一根。
“抽嗎?”
塔蘭不好意思地笑着,擺了擺手推辭道。
“我就不了,不習慣這味兒。”
丹尼爾也不強求,将剛點燃不久的煙頭按在了煙灰缸裡,随後又将煙盒塞進了懷中。
沒想到這位剛認識不久的“上司”如此照顧自己,塔蘭心中一時間也是感動不已。
當然,他不可能因為這點小恩小惠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和忠誠。
一路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