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又說道。
“我現在做的買賣,其實已經不太依賴于軍團的殖民地了……這裡的市場很大,但風險也不小,相比之下還有更好的選擇。而且,我想離你們更近一點,免得又發生了什麼意外,我卻沒法及時趕回來。”
聽完丈夫的顧慮,瑪格麗點了點頭,但眉宇間還是浮起一絲淡淡的愁緒。
“可是……我們正在和聯盟打仗,去那裡真的沒事嗎?”
雙手放在了妻子的肩膀上,亞爾曼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那裡也有不少威蘭特人生活,而且……以我和那些避難所居民們相處的經驗,他們會一視同仁的對待我們。”
他記得一位曾經坐過他的船的避難所居民和他說過,豺狼來了有獵槍,朋友來了有美酒。
他們的敵人并不是鼻子比其他人高的人,而是那些想騎在其他人脖子上拉屎拉尿的人。
哪怕那家夥和他們的鼻子一樣,也想都不要想。
瑪格麗的心中還有些猶豫,雖然她相信自己的丈夫,但她顧慮的并不僅僅是自己。
她們并不是第一次搬家,但之前去的都是軍團直接或者間接控制的殖民地。
徹底離開威蘭特人控制的地盤,她以前想都沒想過。
“那……露比呢?她才剛認識新朋友不久。”
亞爾曼陷入了沉默。
他的妻子提到的正是他最擔心的。
露比還小。
他總不能讓她和自己一樣,像個水手一樣四處飄泊。
敏銳的察覺到了丈夫眼神中的猶豫,瑪格麗理了理他的衣領。
“你希望我和她談談,但我想……她可能更希望她的爸爸能親自和他談這個問題。她已經不是什麼事情都不懂的小孩了,而是這個家庭的成員……如果你願意和她談談,我想她會很高興的。”
“你說得對,我應該自己和她談談,關于我的顧慮,我的想法……還有她的想法。”
聽完妻子的話,亞爾曼感覺心情的煩惱消散了不少,愁眉不展的臉上舒展了一抹笑容。
“還有……謝謝。”
看着丈夫腼腆的樣子,瑪格麗莞爾一笑。
“你什麼時候和我這麼客氣了。”
“很久以前我就說過,不管你去哪裡,我都會陪着你。”
在他的唇上蜻蜓點水的留下了一個晚安的吻,她轉身離開了書房,并順手輕輕帶上了門。
看着翩然離去的身影,亞爾曼忽然感覺那顆像老舊鐘表一樣的心髒又重新燃燒了起來。
他笑着搖了搖頭,想從酒櫃裡取一瓶紅酒,卻又想起一會兒還要和女兒談話,于是又拿出了紅茶的茶包。
永夜港已經不太平了,但至少今晚的月光甯靜如水。
他往熱氣騰騰的茶杯裡放入了一塊方糖,然後按下了收音機的按鈕。
這不是能随便做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