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說到戰鬥素養,他們卻比婆羅行省前線的士兵差了不止一點,換成後者指不定會更讓他感到棘手。
當然,即便他對自己的戰鬥力有着充分的自信,也不得不承認在這絕對的數量差距面前,他的失敗也隻是時間問題。
康德已經指望不上了,那家夥不願和自己的同胞戰鬥,而且一心求死。
他勸不動那家夥,也不知道該怎麼勸,甚至心裡也隐隐覺得,這或許才是最好的結局。
說實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掙紮些什麼。
英雄以英雄的身份死去,是英雄的榮譽。
至少今晚他已經活在了永夜港人民的心裡,而且大概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被忘記。
然而一想到這遊戲裡的NPC是不能複活的,塔蘭又後悔這麼去想了。
他不想這家夥就這麼死了。
玩了這麼久的遊戲,他還是頭一回碰到這麼對胃口的NPC。
看着分别從前後門摸來的三支隊伍,他輕輕吸了口氣,咧嘴笑了笑。
“……搞了半天那裝甲車就是個擺設。”
也許是在市區裡的緣故,那群威蘭特人也不好放開手腳,裝甲車停在外面也不朝着他開火,光是把步兵派上來拱。
一腳踹開了一處房門,塔蘭伸手抓住一隻櫃子,像拎小雞似的提了出去,接着扔在了樓梯的入口處。
咔的一聲将步槍上膛深呼吸一口氣的他再次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并在那密集的腳步聲沖進樓梯間的一瞬間扣下了扳機。
“突突突——!”
電光石火之間短兵相接的厮殺再次開始!
和初次的交火不同這次威蘭特人的攻勢明顯要謹慎的多,而塔蘭這邊的狀況也要明顯比之前吃力了不少。
看着那閃爍的火光從2樓推進到了3樓,站在廣播站外面的百夫長,嘴角終于翹起了一絲猙獰的笑容。
和他預料中的一樣。
困獸終究隻是困獸。
而與此同時,就在他旁邊不遠處,衛戍隊的總長官威洛比萬夫長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斷的擦着額頭上冒出來的汗水。
雖然此刻的他恨不得手撕了那個給他開直播的康德,但他很清楚那家夥的死活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善後。
現在大半個永夜港的威蘭特人都知道了,總務部下屬部門後勤處發給退伍老兵們的安慰藥是什麼玩意兒了,而那些大人物們又是如何通過那些昂貴卻沒有任何治療效果的緻幻劑裡,從傷兵的保險裡面撈錢。
為什麼那些受傷的士兵們無法得到妥善的安置,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因為他們的錢被花在了莫名其妙的地方,最後流進了即得利益者的口袋。
那些流行在永夜港黑市的小藥片壓根不是因為聯盟的“戰略傾銷”,而是因為市面上泛濫成災的“沙侖”。
幫派分子們從老兵們的手上回收那些過剩的安慰藥,同時也從後勤部門那裡拿貨,用來制成藥效更強的“蛇油”,榨幹永夜港幸存者身上最後一滴油水。
無論是威蘭特人還是黑水巷中的異族,所有人都是這系統性剝削下的受害者!
看着神色愈發不善的亞輝總督,威洛比的臉色也越發絕望了。
或許都用不着等到明天的太陽升起,他就得丢掉腦袋上的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