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首先向對方承諾,忠誠勇敢的威蘭特人會記住顧先生今天的人情,後者隻需要幫助他們一次,未來就能獲得他們所有人的支持。
不隻是如此,他還向那位代表提出,那艘船上有他的合作夥伴,而他打算和那位合作夥伴在荒野上憑空建出一座嶄新且繁榮的城區,用來接收更多逃離廢土的幸存者。
選票和政績,以及捍衛了憲法的美名……哪怕其中有誇張的成分,但如此豐厚的回報,也已經足夠那位代表心動了。
幫助威蘭特人也許會得罪一些立場偏執的婆羅人,但相比起他能得到的好處,失去的那點兒支持率根本不值一提。
更何況,那些偏執的家夥本身就是最難争取的人群。
他們的要求最難滿足,表達最為激烈,但凡有一丁點兒不開心就能讓他們忘記過去的所有甜蜜,并立刻從極端的支持變成極端的反對。
讨好他們是沒有半點兒好處的,甚至得為了他們那幾撮難養活的小樹苗,放棄一整片樹林。
威蘭特人當然也有這種偏執的家夥,但他們并不在這十二艘船上。
哪怕是最狡猾的新大陸的威蘭特人,也是要比信奉一千個神的婆羅人更有信仰、信用以及職業操守的。
雖然亨克能感覺到顧甯并沒有完全相信自己滿嘴跑火車的話,但他終歸是憑着三寸不爛之舌說服對方結束觀望,并下定決心來趟這趟渾水。
他相信那個坐擁上千噸黃金的富豪一定在留意碼頭上的情況,而且一定會注意到“站在幕後”的自己。
到時候根本不用他開口,對方自然會主動聯系他。
而這樣一來,他便能和那位顧先生兌現他畫的下一個餅了!
跟着亞爾曼的腳步,一行人登上了拯救之巢号的甲闆。
就在顧代表安撫慰問船上的幸存者們的時候,亞爾曼激動地拉住了亨克的手。
“謝謝!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要不是你這位代表朋友……”
“沒事沒事,我們血管裡都流着同樣的血,出門在外互相幫助是應該的,沒必要這麼客氣。”
說這話的時候,亨克一臉的理直氣壯,一點兒臉紅的意思都沒有,就仿佛那位代表真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來這兒幫忙的。
亞爾曼倒也沒有懷疑亨克什麼,畢竟人現在幫了自己這麼大的忙,他感謝都還來不及呢。
他現在隻感慨,幸好當初他力排衆議執意要去救人,把人從海裡撈了上來。
果然,好人還是會有好報的。
“話說你的朋友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需不需要我們表示些什麼?”
看着一臉認真的亞爾曼,亨克笑着打住了他的話頭。
“你可千萬别說這麼見外的話,替聯盟的公民說話本來就是他的工作……你可以把他理解成護民官。”
亞爾曼愣了下。
“護民官?”
“我差點兒忘了你沒去過新大陸,”亨克拍了下自己的額頭“總之在西方軍團那兒你要是遇到當兵的說不清理,可以找那幫家夥替你說,他們記得元帥說過的每一句話,哪怕是元帥自己都不記得自己說過的話。找他們雖然不能說藥到病除,但至少比向元帥祈禱管用。”
“……這,我還真是頭一回聽說。”亞爾曼撓了撓後腦勺說道。
西方軍團在新大陸。
相比之下,他對東方軍團的了解都勝過對那兒的了解。
不過話說回來,他以前一直以為四大軍團的制度都是從凱旋城抄來改了改,最多隻是繼承了多少的區别,本質上并沒有太大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