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字叫傑拉米,來自猛犸州,曾經是月族人抵抗軍的元老,拉西得勢之後憤而出走,先是到了薯條港,後來又輾轉去了一号定居點。
和同為月族人的蘇卡一樣,他也嘗試過走代表路線,然而由于月族人抵抗軍在馬州時期糟糕的表現,導緻他既說服不了月族人團結在他的身邊,也獲得不了鼠族人、蛇族人的信任。
其實這也很正常,他試圖去團結的那些人本來就是最難團結的。
如果他效仿蘇卡,去拉攏本地的幸存者或許還有一絲出路,然而他并不打算檢讨自己身上存在的任何問題,反而将自己遇到的困難全部歸咎于環境的錯誤。
在他看來,聯盟的代表會已經成為了操弄政治的工具,那幫開會的家夥為了獲得人們的支持不擇手段……然而他們根本不知道人們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沒有一個婆羅人會同意威蘭特人上岸,那個姓顧的憑什麼讓他們上岸!
這幫家夥問過他的意見了嗎?
在他看來這根本不叫做秩序,而是多數人對少數人的壓迫!
奈何管理者大人站的位置太高了,看不見腳底下的疾苦。也許那位大人的本意是好的,但下面的人執行歪了。
不過沒關系。
他會懇請管理者大人出手,解散那個已經堕落的代表會議!
聯盟曾經拯救了他。
而現在,到了由他來拯救聯盟的時候了!
這不僅僅是為了聯盟好,也是為了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好!
傑拉米無比堅信自己的選擇,并且毫不懷疑自己才是最忠誠的人。
看着那些腳步越來越猶豫的族人們,他忍不住吼了一嗓子。
“都别他媽吵了,能不能有點骨氣!你們都已經走到這裡了,難道現在要倒回去,讓那些軟弱無能的家夥們看笑話嗎!”
那吼聲起了些作用,衆人頓時憋住了那喪氣的話。
不過這倒不是因為骨氣或者其他什麼原因,而是因為後面的半句——
他們不想讓人看了笑話。
傑拉米繼續趁熱打鐵,沖着那些人喊道。
“想想你們的孩子,還有你們的親人,你們想讓他們和那群大鼻子……和那群奴隸主們生活在一起嗎!”
“如果這還不夠,那就想想那些死在西帆港和雄獅城的族人吧!”
話說到了這裡,再也沒有人懷疑,那些猶豫的腳步也堅定了起來。
十公裡的路程在擁擠的聚居地裡很長,但在荒無人煙的廢土上卻很短。
他們就像虔誠的朝聖者,邁着堅定的步伐走完了最後一段路。
終于,他們離開了第37萬人隊看守的鐵路路段。
傑拉米停下了腳步,朝着身後那輛車喊道。
“現在可以了嗎!”
坐在敞篷越野車上的安東尼百夫長笑着回了一聲。
“可以了,從你面前的那支牌子往後,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