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篡改它的人将這座豐碑徹底的毀掉,從大地上整個抹去,再在廢墟上修建一座比它更高、更大、更宏偉的赝品。”
帶着身後年輕的小夥,穿着黃金動力裝甲的雷澤繼續向前走去。
跟在老人的身後,戰地佬目不轉睛的盯着牆壁上的浮雕。
他先是見證了凱旋城的崛起,見證了威蘭特人與變種人和掠奪者的戰争……這些傳奇一般的過往就好像在哪裡發生過似的,讓他越看越覺得眼熟。
直到某一個瞬間他才恍然驚覺,這些事情并不是發生過,而是一直在發生着。
譬如亞文特城的征服。
那些占據着人聯時代的奇迹,擁有着先進技術與龐大财富,卻将廢土上的一些拒之門外的幸存者們,簡直和巨石城的舊貴族們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不過分歧點也正在這裡。
征服亞文特城的威蘭特人最終并沒有做出和聯盟一樣的選擇。
他們将吝啬的貴族處死,沒收富豪的财産,而那些窮苦的可憐人最終也沒有讨到好處……征服亞文特城的威蘭特人将他們視作貴族的幫兇和走狗,将所有的異族貶為奴隸。
他們對全城的幸存者進行了徹底的清算,卻唯獨放過了問題本身。
賭場繼續經營了下去。
而在之後數十年發生的一系列事件中,威蘭特人也徹底從被迫害的人,變成了徹底的迫害者。
浮雕上的内容越來越觸目驚心,乳白色的大理石牆壁上沒有一片紅,卻畫的鮮血淋漓。
再後來浮雕上又出現了一群人。
他們沒有眼睛,也沒有嘴,甚至被削去了鼻梁,隻剩個耳朵。
戰地佬認出了他們,表情也跟着錯愕起來。
“那是……”
雷澤用平緩的語氣說道。
“克隆人士兵,你既然上過戰場,應該不會陌生。”
戰地佬當然認得他們。
那些八倍速生長的家夥,理論壽命平均在八年,而在戰場上的平均壽命隻有三年。
落霞之戰,聯盟把投降的克隆人士兵當俘虜一起收了,其中不少直到今天還活着。
他們沒有生育功能,也沒有完整的心智,幾乎不可能融入文明社會。如何更人道地處理他們,以及是否将他們算作是人,一直是聯盟生物研究所和社科院的難題。
見身後的小夥子似乎對他們很感興趣,雷澤在關于克隆人的壁畫前停住了腳步,回憶了片刻之後開口說道。
“我們用自己的基因源碼,制造了一批不同于我們的威蘭特人,指望着他們能替我們沖鋒陷陣……不過事實證明,這是一次失敗的探索。犧牲并不是一種可以被替代的東西,文明隻有在支付了足夠的代價之後才會往前走。”
失敗的探索嗎?
戰地佬的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
其實要讓他來評價的話,那些克隆人炮灰還是有點難纏的。
時至今日他仍然記得,開拓者号曾被2000名克隆人大軍逼到絕境,即使發射了一枚戰術核彈也沒有從根本上改變戰局。
直到聯盟的援軍趕到,才徹底結束了整場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