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問我是否後悔,但時至今日,我的回答依舊是一樣……我永遠都不後悔對他的忠誠。”
“就像那位大人自己說過的,沒有人能不犯錯的走過一生,這個世界上也從來沒有完美無缺的聖人。他能料到很多事情,解決很多問題,然而終究會有他始料未及的泥潭埋伏在我們所有人的前面……”
“不過那沒什麼好怕的,我們連死都不怕,何況是摔一跤?”
“就如他自己曾經說過的那樣,隻要我們将曆史誠實地記錄下來,并堂堂正正、不加遮掩地面對它們,威蘭特人便是有希望的民族,我們遲早能從自身的泥潭中走出來。”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雷澤的臉上帶着坦然的表情。
戰地氣氛組的喉結動了動,輕輕地咽下了一口唾沫。
那稀松平常的語氣似是娓娓道來,卻仿佛在他的面前展開了一本厚重的史詩。
要說心中沒有一丁點兒觸動那是不可能的……
至于元帥身在何處,他的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所以說……尤裡烏斯元帥,其實早就已經不在了對嗎。”
其實他早有預感了。
“在威蘭特人心中無所不能的元帥其實隻是個生于廢土紀元21年的普通人,甚至不是覺醒者。多年的征戰在他的身上留下了許多無法治愈的隐疾,以至于到最後他必須穿着帶有維生裝置的動力裝甲才能維持生命,并且幾乎夜夜都會被疼醒……”
“我記得最後一次與他共進晚餐,是廢土紀元100年,在一場慶祝勝利的晚宴上。他大概是想等到天黑再走,但最終在黃昏時分便支撐不住,匆匆留下了最後的遺言,便獨自一人走進了光榮院的最深處。”
“那時的我們還不知道那是遺言,雖然我多少預感到了一點……畢竟從很早以前開始,他就在一點一點的交出手中的權力,并為他離開之後的事情做準備了。”
這一次,雷澤終于正面回答了他的疑問,并将目光投向了那片大理石浮雕的盡頭——那還未刻上浮雕的空白。
“往後的曆史将由後人自己來書寫,我們按照他的遺願,将他離開之後的事情一一刻在了牆上,并遵從他的遺囑等待‘那個人’的到來。”
“……可我還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戰地氣氛組向前踏出了一步,忍不住問道,“他為什麼要隐瞞自己的死亡?”
雷澤沒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大理石浮雕盡頭處的那扇門。
“他就在前面,你直接問他好了。”
戰地佬愣住了幾秒,但看到老人遞來的鑰匙和電筒,還是伸手接了過去。
走到那扇厚重的鐵門前,他将鑰匙插了進去,轉動了鎖眼。
伴随着一陣令人牙酸的吱呀聲,鏽迹斑駁的鐵門終于打開。
而令他意外的是,映入他眼簾的并不是什麼輝煌的宮殿,隻是一間樸素的房間。
這兒的裝潢很單調,若不是擺着一張床,他根本想象不到這兒是萬人敬仰的尤裡烏斯元帥生活起居的地方,倒更像是儲物閣。
撲面而來的灰塵讓戰地佬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
這裡沒有電,自然也不可能有休眠倉這種東西。
至于尤裡烏斯的遺體,忠誠的禁衛軍肯定不會任由他在這裡腐爛,大概已經火化或者放在了不會腐壞的棺材裡。
這裡并不是沒有人來過,至少負責保管鑰匙以及保守秘密的雷澤軍團長肯定是進來過的。
戰地佬打開電筒環顧了一眼,忽然驚喜的發現在那第3排與第4排書架的間隙,正擺着一台黃金色的動力裝甲。
“好家夥……真正的任務獎勵居然藏在這兒!?”
戰地佬驚訝地自言自語了一句,踏過地闆上厚厚的灰塵,走到了那台動力裝甲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