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自己心裡也很清楚,指望通過如此草率的辦法說服雷澤的可能性幾乎是微乎其微。
畢竟這可不是一般的指控。
沒有人會被一句簡單的“相信我”打動。
然而出乎戰地佬意料的是,雷澤卻并沒有立刻否決他的話,隻是用那雙渾濁的眼睛注視着他的瞳孔。
過了好一會兒,他忽然扔下了一句話。
“你跟我來。”
說罷,雷澤便擡步走向了議事廳的外面。
看着這雷厲風行的動作,戰地佬微微愣了下,不明白這老頭到底想幹什麼,但還是起身跟了上去。
倆人徑直離開了光榮院,一前一後地走下了那上千級大理石階,接着坐上了等候在馬路旁的轎車。
“上車。”
看着坐上車的雷澤,戰地佬遲疑了片刻也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他本以為這老頭是打算帶自己去光榮院裡的某個地方,卻沒想到看樣子還要出一趟遠門。
車門關上之後,轎車的引擎緩緩發動,帶着車上的兩人朝着遠離光榮院的方向駛去。
過了約莫有二十多分鐘,戰地佬甚至都已經看見了凱旋城的城牆,這時車速才減慢了下來。
“到了。”
扔下這句話的雷澤伸手推開了車門,幹淨利落地從車上下來。
戰地佬也跟在他後面從車上下來,擡頭瞧了一眼前面,卻見這兒是一座軍營,兩名穿着動力裝甲的士兵守在哨卡的前面。
整個凱旋城,隻有一個地方連站崗的哨兵都是穿着動力裝甲的。
在看到那兩台“龍騎兵”動力裝甲的一瞬間,戰地佬已經猜到了這兒是什麼地方。
見到自家軍團長和執政官先生,執勤的哨兵肅然起敬,解開頭盔面罩,神情莊重地行了個軍禮。
雷澤簡單地回了個軍禮,便看向了身後那位面露驚訝之色的穿山甲,繼續說道。
“這裡是禁衛府,禁衛軍的駐地,我原本是打算等尤裡烏斯元帥的葬禮結束之後帶你過來的。”
“我知道,我以前有路過這裡。”戰地氣氛組點了點頭,卻是一臉困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帶自己來這兒。
帶自己參觀禁衛軍?
現在好像也不是幹這件事情的時候。
雷澤并沒有解釋自己是來這兒幹什麼的,隻是帶着他一路長驅直入,穿過一片混凝土建築,來到了禁衛府的最深處。
一座環形的混凝土建築坐落在空地的中央,厚實的牆壁上沒有一張窗戶,隻有一條延伸向建築内部的狹長通道。
雷澤帶着他走上前去,通過了門口的崗哨,站上了一樓大廳正中央的那部印有軍團徽章的電梯,接着按下了機械鍵盤上的按鈕。
電梯門吱呀一聲關上,接着電梯倉勻速地下降。
看着一頭霧水的執政官先生,雷澤用很輕的聲音說道。
“……你剛才在外面看到的混凝土結構隻是這棟建築的‘大門’,它真正的玄機其實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