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早就做好了與凱旋城決裂的準備,甚至巴不得凱旋城主動挑起這場沖突!
這其實并不是很難理解,南方軍團和凱旋城是血濃于水的關系,這種血緣與精神上的紐帶甚至比新大陸的聯邦和遠東的帝國更加強烈。
以至于哪怕凱旋城都已經抛棄了軍團這個名字,亞文特城仍然沒有将其抛棄掉,而是繼續沿用南方軍團的旗号。
也正是因為這條維系在雙方之間的紐帶,南方軍團的高層與基層在關于凱旋城的問題上是存在嚴重分歧的。
如果是南方軍團的高層主動向凱旋城宣戰,最後的結局毫無疑問,幾乎一半以上的士兵都會倒戈,而剩下的那一半也一定下不去手。
但反過來就未必了。
如果“背叛者”是凱旋城,南方軍團的高層便有充分的理由動員基層士兵,将他們的錯愕轉化成仇恨,以撥亂反正的名義向凱旋城進軍。
戰争的機器一旦開動,隻要牽制住了凱旋城的部隊,“死劑”便一定會穿透凱旋城的城牆,從而反過來推動南方軍團的計劃。
發展到戰争這一步未必是南方軍團計劃中的選項,但顯然他們是預料到了凱旋城可能會做出這種反應的,并且認為這種情況是可以接受的。
畢竟等到病毒展現出它的威力之後,這場同室操戈的戰争自然會中斷,接着雙方的民意又會随着“針對威蘭特人的瘟疫不斷擴散”,倒向徹底排外的方向……
隻用了短短幾分鐘的時間,戰地氣氛組便捋清楚了思路。
他不經意地看了一眼将椅子扶手捏碎的雷澤,心中暗道了一聲“MMP”。
演戲演的還怪像。
這老頭絕逼是知道的,這時候宣戰絕對不是個好主意。
其實想想也是,老人家活了172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甚至他自己就是從堆滿死人的實驗室裡被尤裡烏斯元帥抱出來的。
這種人是不會憤怒的,真要是憤怒也不會等到現在了。
隻有一種可能——
這老登在試探自己!
深吸了一口氣,戰地氣氛組沉聲說道。
“還沒有到宣戰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救人,救人要緊。”
“隻是救人?”雷澤皺起了眉頭,沉聲說道,“恕我直言,你的仁慈隻會被他們視作是軟弱。這頭野獸已經将它的牙齒咬進了我們的肉裡,我們唯有一劍斬下它的頭顱,才能讓它停止對我們的撕咬。”
“這不是軟弱,而是冷靜,”戰地氣氛組認真的看着老人,用沉穩的語氣說道,“雷澤軍團長,你現在有能斬斷這頭野獸頭顱的劍嗎?”
雷澤沒有回答,隻是目不轉睛的盯着他。
“我姑且認為你沒有好了,”戰地氣氛組繼續說道,“正是因為野獸的牙齒已經咬在了我們的胳膊上,我們才更應該冷靜。我們沒有那把劍,貿然出手隻會平白消耗我們的力氣,讓野獸在與我們的掙紮中擴大我們的傷口,然後占據上風。”
“那你說該怎麼做?”雷澤坐回了椅子上,用面沉似水的表情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戰地氣氛組深吸了一口氣,用冷靜的聲音繼續說道。
“這頭野獸已經走到窮途末路了,它已經把最後的力氣壓在了這僅剩下的一根牙齒上。如果是我,我會握住它僅剩下的這根牙齒,讓它在掙紮中耗盡最後的力氣……到了那時候,任人宰割的就是他自己。”
雷澤的眼中放出了一道精芒。
“說的具體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