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弗萊看向站在一旁的留着絡腮胡的男人。
那人的名字叫穆爾,是仆從軍第10萬人隊的萬夫長。
“你聽見了,這批木筏不合格。”
面對奧弗萊的質問,穆爾卻是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
“你當這玩意兒是從地裡長出來的嗎?我們的士兵光是把這些木頭砍下來用繩子捆在一起就得花上半天工夫。每天上交800艘還得合格,你們怎麼不自己去試試!”
奧弗萊一臉陰沉地盯着穆爾。
自從前線戰況對南方軍團越來越不利,這些原本對他們百依百順的仆從軍也開始不安分了起來。
看着說不出話的奧弗萊,穆爾忽然笑了笑,看向在碼頭前排着隊的那些人。
“反正你們也是把他們扔進海裡送死,何必管這些木筏的質量。”
奧弗萊用殺人的視線盯着他,站在一旁的衛兵都握緊了槍。
“你再說一遍。”
看着那滿臉殺氣的模樣,穆爾呵呵冷笑了一聲作不屑狀。
不過也許是迫于那一支支黑洞洞的槍眼,這個識時務的男人最終還是沒有造次,隻扔下一句“稍後我還會送你一批過來”,便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殺氣騰騰的萬夫長,一旁副官走近了過來,看着長官遲疑說道。
“還要讓那些幸存者上船嗎?”
“……”奧弗萊沒有說話,隻是将目光投向了站在碼頭前的那群人。
那些人都是老弱婦孺,他們在冰冷的海風中瑟瑟發抖,一張張臉上寫滿了惶恐,就像被逼上了絕路的老鼠。
他們也許是某個人的父親,也許是某個人的母親亦或者是孩子。
他們的親人在前線為南方軍團抛頭顱灑熱血,為軍團開疆擴土,而事到如今提爾軍團長卻還要他們獻出自己。
所以這一切的犧牲都是為了什麼?
這場戰争的終點到底在哪裡?
為什麼事到如今連凱旋城都成了對手!
奧弗萊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胳膊上的血管向外凸起,忽然從嘴裡擠出了一句話來。
“……我們到底在幹什麼?”
一旁的副官怔怔地看着他,臉上漸漸露出慚愧的表情。
心中做出了決定,奧弗萊大步流星的走到碼頭前,沖着那排着長隊的人群大聲吼道。
“今天的航班取銷了!沒有去對岸的船,都回營地裡呆着去吧。”
他知道這麼做意味着什麼。
完不成今天的指标,提爾軍團長不會放過他。
不止如此,這些滞留在營地裡的上萬餘難民将繼續占據營地中的床位,而後面的人還在不斷的向前面湧入,他面臨的麻煩會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