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早晚都要走走的早點也好。
而且,這段曆史留下來的不應該隻有羅威爾的屍體。
他們是墓碑的最後一塊磚。
得有人陪着他一起下去。
隻有這樣以後來過這裡的人才能知道,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
了結了所有的一切,兩人沒有返航,而是在天寒地凍的荒野上繼續前進,終于找到了一顆看起來還算結實的“凍樹”。
兩人相視了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就是這裡了……
他們默契地走上前去,把地上的雪刨得平整了些,然後坐在上面,靠在了凍得梆硬的樹邊上。
呼嘯的寒風似乎真被那凍幹的樹幹擋住了一些,但也沒準是他們的感覺被削弱了。
研究員将手中的工兵鍬狠狠扔了出去,因為他們已經不再需要。
而那士兵則摸出了平日裡舍不得抽的煙盒,想在最後再來一根,卻發現隔着動力裝甲的頭盔,最終苦笑着放棄了。
學着那研究員的樣子,他将手中沒剩幾根的煙盒也狠狠地扔了出去。
就當是戒了吧。
以後他的名字就叫“戒煙”了。
凝在頭盔上的霧已經結了冰,原本還在跳動的警報燈已經不再跳動。
士兵閉着眼睛發了一會兒呆,忽然開口說道。
“羅威爾死前向戰建委發送了一條消息……媽的,不知道他在郵件裡怎麼埋汰我們,你說他會不會把‘紅土’的主意推到我們身上?”
“随便吧,他們最好派一支部隊過來看看。”研究員撇了撇嘴。
都要死了還在乎這個?
“我看夠嗆……”
士兵搖了搖頭,忽然又想起什麼,叫住了快睡着的研究員。
“喂。”
“……咋了。”
“你是科學家……你給我句實話,這顆星球還會好起來嗎?”
已經快睡着的研究員搖了搖頭。
“不知道,沒人知道,但我們已經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隻要有一個人能活到最後,這場戰争就是我們赢了。”
也有一些人去了落霞行省——繁榮紀元的糧倉。
如果那裡的幸存者能讓“河堤”保持運轉,說不定能保住一部分綠洲。
況且那裡離大裂谷也不遠,戰建委的人應該是能幫到他們的。
士兵沉默了片刻,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