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中“咯噔”一聲,忽然明白了那句“可殺”的含義。
他還記得上級在交代任務的時候說過,想要戰勝強大的對手就必須超越自己的底線,而這正是他們一直以來無往不利的神兵利器。
然而他的上級并沒有講過,當殺紅了眼的對手也放棄底線,像對付蟲子一樣對付他們的時候又該如何……
他不知道今夜之後會發生什麼,也許這夜晚不會結束了……
……
午夜淩晨,空中劃過一聲驚雷,原本無雲的天上不知為何烏雲密布,霎時間下起了漂泊大雨。
坐在床上橫豎睡不着的紮伊德站起身來,走到窗邊點了根瑞克五。
他總覺得有人在遠處看着他,卻不知那視線從何而來。
“這蛇州哪裡都好,就是赤道太熱了。”
他兀自念了一句,把房間的燈打開,卻瞧見那床底還是黑着的,總忍不住往那瞄,最後一拍大腿幹脆走過去瞧了一眼。
那裡當然沒有人。
就算有光學迷彩的東西,也不至于能躲過他布下的重重暗哨接近這裡,并且趴在他的床底。
想到這,紮伊德忽然一時間有些氣餒,他為今天做了整整一年的部署,結果很多部署壓根就沒派上用場。
赢的太快他反而心裡發慌,他甚至還沒使出全力對手就倒下了。
而他最沒有算到的是,聯盟還沒打到巴托亞行省,戈帕爾眼看着就已經要把天都給打下來了。
這其實不是什麼好事情。
以後肯定會有人拿他和拉西、阿布賽克兩個暴君比較,他好不容易拿到東帝國的投資,不真刀真槍幹一仗怎麼成就他的威名?
編一些雖然也是可以,但幾番對比下來總難免留下蛛絲馬迹。
“……或許拉西能給我些驚喜,此人剛愎自用,性格必是多疑,身旁之人恐怕防之又防,薩瓦說要啟用烏迪這條暗線怕是得成敗筆。”
不過也無所謂了。
拉西若是活着更好,就讓約卡勒領着伊舍爾的北方野戰軍去填塔桑河的大坑,讓他們和昔日的盟友殺個兩敗俱傷。
婆羅國最多的就是狼族軍人,從帝國時代開始就是如此。
隻要捏住了狼州這塊風水寶地,他就等于捏住了半個婆羅國士兵的命根子。
想找出某個士兵的家在哪兒對于阿布賽克來說是難以想象的事情,那家夥甚至都不一定搞得清楚哪支部隊歸誰管,但對于他來說也就是幾顆雞蛋的事情。
最近他下面的人又摸索出來一些方法,甚至連雞蛋都能省掉。
就在紮伊德仔細審視着自己的計劃是否還有疏漏的時候,房間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捏着一份電報的薩瓦推開門,卻見紮伊德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随即憨厚的笑了笑說道。
“先生,您還沒睡呀。”
紮伊德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個點你來做什麼?”
薩瓦做了個無奈的表情,右手摳了摳頭,腼腆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