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阿薩辛幫的地盤。
庫納爾甚至都沒用刑,隻用一句話就讓那人全都招了——
‘招了人死債消,不招就還債,老的小的進狗籠子,妻女船上十加侖一次陪客到死。’
那人一聽直接跪了。
說真的,庫納爾沒幹過這麼重口的事,老闆總告誡他們做事兒要講體面,不能把事情做絕了。可一想到這幫婆奸幹的事他便氣不打一處來,說不準還真能突破下自己的底線。
好在那幫人的信仰也沒那麼堅定,畢竟真堅定的也不會點一把火就跑,而是以身殉道去了。
庫納爾的眼中閃過一絲戾氣,壓低聲音繼續說道。
“老大……那個烏迪要做掉麼。”
阿辛擡頭望着天花闆,閉上眼睛想了想,許久後搖了搖頭。
“不必,他若還有價值,沙瓦也不會放他走……既然是拉西說要放一條生路,那就讓他回天都,讓他用自己眼睛瞧瞧自己做的那些好事吧。”
紮伊德必不可能承認是自己授意派的殺手,畢竟月族人抵抗軍的草包們都自己上杆子跳出來邀功了,恨不得人人分一口拉西的肉,自己去當那個将“大月王”扼殺在萌芽中的英雄。
思來想去,那家夥回了天都都不會有好下場,何必送紮伊德這個人情呢?
在自我滿足的幻想中以叛徒的身份死去,這個結局更配得上那家夥。
他可不就是叛徒嗎?
至于月族人抵抗軍,沙瓦自然會收拾他們。
那家夥剛失去父親,才殺1500個人是停不下來的。
不過這麼做是對的。
婆羅國不是巨石城,不殺個人頭滾滾連婆羅人自己都不服氣,覺得清洗不徹底等于沒清洗,如今來看也确實是不徹底的。
何況沙瓦馬上還要對付揮師北上的紮伊德。
那格羅夫正手握八十萬大軍在獅州虎視眈眈,随時還能再動員八十萬!
而猛犸國能打的部隊已經不到六十萬,撐不起下一次背刺了。
也隻有這個猛犸人選出來的“真·大月王”,能擋得住婆羅人選出的“真·羅威爾”。
想到婆羅人之後的命運,阿辛閉着眼睛,不忍睜開去看了。
“你把門帶上,我想一個人靜靜。”
庫納爾沉默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書房,輕輕地帶上了門。
“……早知你是今天這下場,我好歹強留你喝個一醉方休再走。”
書房隻剩下一人,阿辛再也忍不住,嚎啕出聲,以掌掩面。
那是他一生的遺憾。
他為某人點了一桌子菜,那人卻瞧不上他這個鼠輩,未吃幾口便走。
他當時心中其實是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