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應該是啟蒙會的人了。
擡頭看向了物流大樓的樓頂,邊緣劃水眉頭微微皺起。
“……子彈應該是從大樓的另一側飛過來的,來幾個人跟我過去看看。”
“我跟你去。”工地佬舉了下手,自覺地跟在了隊長的身後。
負債大眼将剩下的糖散給了還在為“槍聲到底來自哪個方向”而争吵着的孩子們。
“好了,你們别吵了,槍聲的事情先放在一邊……那飛機是往哪邊飛走的?”
幾個孩子相視了一眼,這次倒是沒有争議,不約而同地将食指指向頭頂。
“它是直接往天上飛的!”
“沒錯!就像飛艇一樣,飛到天上才開始噴火,然後就不見了。”
垂直着飛還行。
負債大眼頭疼的扶住了額頭,滾筒洗頭機笑着拍了拍他肩膀。
“别灰心,說不準人家就是飛大氣層外面去了呢?這也算是一條線索了。”
另一邊,邊緣劃水和工地佬繞到了大樓的另一側,朝着亞文特城東北郊望了一眼。
那裡是一片停工的公寓樓,看形狀有點像聯盟的廉租房,不過從那拆除的腳手架來看,這些樓房大概是停工了很久。
廢土上的資源有限,而這個資源不僅僅是指礦産資源,還有工業力、建築力以及勞動力等等。
即便是有着270萬平方公裡殖民地的南方軍團,也很難同時兼顧戰争與發展。選擇了其中一條路,另一條路就得停下。
畢竟他們沒有死不了的玩家。
有時邊緣劃水不禁會想,沒有玩家的聯盟又會是什麼樣子,亦或者聯盟壓根就不會誕生。
他産生如此的想法倒不是想強調自己有多重要,聯盟的公民應該感激不盡,純粹是擔心若哪天天他們離開了這裡,留下來的人們又該怎樣面對未來可能發生的挑戰。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越來越難以将這個世界當成遊戲來對待了。
或者換個說法。
這遊戲他玩出感情了。
“……有什麼發現嗎?”工地少年與磚看了他一眼,打斷了他的思緒。
邊緣劃水搖了搖頭,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
“這裡建築太密集了,子彈可能從任何地方射來……不知道這幫研究員為啥要選擇這棟樓,簡直就像個活靶子。”
“我估計是因為這棟樓能看到‘世界之塔’,”工地少年與磚朝着市區的方向瞧了一眼,“我猜那些研究員估計也沒想到,戰争都要結束了還能被偷屁股。”
說到這兒的時候,他停頓了片刻,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繼續說道。
“我在想有沒有一種可能,當時他們正在調查世界之塔的‘疑似母巢生物’,啟蒙會或者其他組織的人則盯上了他們。”
邊緣劃水搖了搖頭。
“不管是哪種可能想找到他們都難如登天……總之,先把那個倒黴蛋的屍體回收一下吧。”
說着的時候他正要轉身,忽然一股警兆爬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