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氣連着說了三遍,把以前沒說的那份也給補上了。
在聽到那個詞的瞬間,蔣雪洲的臉刷的紅了起來,耳朵仿佛飄出了蒸汽,原本氣勢洶洶的樣子又軟了下去,就像快融化的雪人兒。
吵架從來沒輸過的夜十自然沒有錯過這個反擊的機會,看着一臉暈乎乎就好像快要融化似的蔣雪洲,紅着臉乘勝追擊道。
“我說完了,該你了?”
“我,我?”
似乎沒想到會被反問,蔣雪洲一時間慌了神,上翹的尾音都走了調。
看着想要躲閃的她,夜十卻是不依不饒地盯着她的眼睛,追問道。
“是啊,我已經告訴你了,我喜歡你,喜歡的不行,就算覺得你難為情我也要說,我不想再像剛才那樣……差一點就錯過你了。”
“……”
那句“喜歡”就好像遙控器的開關,按一次她的大腦就宕機一下。
薄薄的嘴唇開合了半天,火紅色的雲團鋪成了一片煙霞。
等等……事情發展的會不會太快了?
要不要再考察一下?
就,就算她是不太讨厭小孩子的……一個兩個都挺好,三個也不是不能接受,可果然還是得問問月寒的意見吧?不知道那孩子能不能接受自己突然就當小姨了。
直到想到自己的孫女叫什麼名字的時候,她才猛然間意識到自己似乎想的太遠了,不禁想把那滾燙的腦袋紮進冰塊裡冷靜一下。
夜十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奇怪的東西,也沒有繼續追問,隻是目不轉睛地注視着那雙小鹿似躲閃的眼睛,等待着她的回答。
終于……
這個比他還要不坦率的家夥,最終還是沒忍心讓他一直等下去。
那嘴唇糯糯的張開,說出了兩人其實早就已心知肚明的回答。
“喜歡……”
“喜歡誰?”
“喜歡……你這個笨嗚——!”
她話還沒說完,又一次被堵住了。
……
當蔣雪洲從休眠艙裡坐起,已經是十分鐘後的事情了。
在止血凝膠的作用下,她腹部的傷口已經結痂,并且已經開始了緩慢的康複。
“義體人”在适應性與愈合能力上遠比一般的廢土客強的多。
而這也是學院的人在廢土客們的眼裡會成為香饽饽的主要原因之一。
雖然蔣雪洲的身體依舊很虛弱,但在常規重力環境下起身行走已經基本沒有任何問題。
按照林悠悠臨終交代的囑咐,夜十幫她換上了艙外活動的外骨骼。
傷口結痂之後盡快從“冰櫃”裡出來會更有助于促進血液循環和新陳代謝,這時候一直躺在休眠艙裡反而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