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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瑪城外風起雲湧,巨木環繞的城内也是一片蕭瑟肅殺。
對于還處在部落時期的多瑪人而言,戰争和狩獵并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别,隻不過讨伐的對象有所不同罷了。
男人們負責打仗,女人、孩子和老人們則負責後勤。
在祭祀和侍女們的帶領下,城中的部落民們将尖銳的晶體綁在長短不一的木棍上。
山谷裡的罪民擅長使用弓箭和刀劍,還用野蠻的手段馴服了性情暴躁、智力低下的野蜥蜴,而标槍和長矛是最能克制他們的。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覺醒了“靈能”的祭司站在“果園”中祈禱。
那是聖樹根須的一支,既是聖樹儲存營養和孵化種子的地方,也是多瑪城的糧倉。
他們通過祈禱讓凝結在根須上的果實快速成熟,并在孩子們的協助下将其摘進框子裡,混合一些其他植物的根莖研磨成粉,曬制成富含糖分和營養的幹糧。
這些幹糧都是軍糧。
在首領的意志下,整個多瑪部落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完成了從經濟作物生産到戰争準備的轉變,并且沒有引起一絲一毫的動蕩。
而這也是“靈能”賦予森林部落的社會特質之一。
整個社會的權利幾乎壟斷在靈能覺醒者的手裡,而靈能覺醒者彼此之間又存在着精神上的聯系。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聯盟也具有類似的特質,隻是表現的形式不同以及“404号避難所居民”并沒有壟斷整個聯盟的權力和資源而已。
不過這些深奧的社會學經驗,對于多瑪城而言還太早了。
被中子羽流趕回樹上的他們才剛剛從樹上下來不久,說好聽點兒心思單純,說不好聽點兒就是不太聰明,充其量隻能作為被研究的樣本。
不過不聰明也有不聰明的好處。
吞南雖然靈光一現的想到了“挾始祖以令諸部落的主意”,但暫時還沒領悟到“茵索夫之樹”其實也是可以被用來鞏固權力的。
甚至于不隻是尊敬的茵索夫之樹,他對于始祖的尊敬都是刻在骨子裡的。
即便那個始祖已經失去了活着的價值,他也隻想過将其囚禁起來,而不是大逆不道地将其殺死。
換而言之,他是個有底線的人,而一旦有底線就注定成為不了紮伊德。
不止吞南如此。
他的族人中除了被狂熱所裹挾的信徒之外,依舊存在着那種單純信仰着始祖的人。
這些人願意為他們相信的東西付出生命,而不是骨子裡就不信自己念的那套經。
也正是因此,即便在狂熱的火焰即将蔓延整個森林的時候,他們内部的糾錯機制仍然是在發揮作用的。
并且是發揮着正面作用的。
聖樹的根部,神殿的入口。
看着從台階上來的侍女,站立兩側的侍衛握緊手中的長矛。
其中一名赤着上身的侍衛長上前,甕聲甕氣的詢問道。
“始祖大人醒了麼?”
那并不是用森林語言發出的詢問,而是茵索夫之樹賜予他們的更高等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