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為止他都還剩一口氣,隻要來個人扶他一把,他就能活。
隻可惜他卻絕望的看見,周圍的家家戶戶都閉上了門窗,全當外面的響動沒有一樣。
可惜了。
同是下雨的晚上走的,有人卻是站着死,有人卻走得像條野狗一樣。
一代“軍神”戈帕爾,就這樣窩囊地摔死在了自家後院廁所背面的牆根下……
翌日。
戈帕爾的死訊傳遍了全城。
人們興高采烈的鼓掌,歡呼這頭灰狼終于死了,一如歡呼他進城時一樣。
正在鐵窗中軟禁的格羅夫聽見了外面敲鑼打鼓的聲音,尋思着是什麼大喜的日子,于是沖着門口的士兵小聲問道。
“家人……請問這外面,是什麼聲音這麼吵?”
那聲音唯唯諾諾,絲毫沒有“鐵将”的霸氣,反倒像個未老先衰的老匹夫。
那年輕的士兵冷眼瞧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說“誰和你是家人”,但還是冷着臉答道。
“戈帕爾這個叛徒死了。”
格羅夫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就像一枚200磅的航彈在他旁邊爆炸了一樣。
也許是兔死狐悲。
他大驚失色,雙手握住鐵窗叫喊道。
“戈,戈帕爾死了?!怎麼可能?!他是怎麼死的?我不同意!不——他是叛徒!我是清白的!紮伊德是了解我的,再給他打個電話吧!求求您……”
鐵窗被枯瘦的手腕搖的咯吱作響,那士兵卻像沒聽到一樣。
在“誰可以落井下石,誰需要網開一面”這件事情上,大多數婆羅人都是有着共識的,那就像靈能一樣無需用語言去講。
戈帕爾已經完了。
格羅夫還能活得了嗎?
就算是天都的小孩子也知道,狼肉吃完了該殺狗了……
……
狼死了。
狗死定了。
薩瓦這個太子和一衆功臣們也坐在了火坑上,被烤得坐立不安,屁股發燙。
天都仿佛陷入了沒有硝煙的戰場,那些隻會打仗的大老粗們頭一回體會到了什麼叫明槍易擋,暗箭難防。
不過,真正讓蓋爾三觀盡碎的還不是戈帕爾那凄慘無比的下場。
而是他曾經最最最瞧不起,甚至于憎惡到骨子裡的卡巴哈委員的下場。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
雖然天都已然變成了一座燒人的火坑,但沸騰的大火暫時還沒燒進天都大學的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