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
和其他樓層剛剛開啟時那幅千塵不染的模樣不同,這裡的合金地闆上鋪了一層很厚很厚的灰,再軟的鞋跟踩上去也難免會發出咯吱的聲響。
看得出來,這裡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來過了,以至于連打掃的必要都沒有。
楚光站在原地瞧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随後便擡步走向了正對着電梯的那條走廊。
在B2、B3層,相同位置的這條走廊連接着的是倉庫區。
不過這裡卻不同,那裡不出意外應該是管理者辦公室。
楚光将手放在了門把手上,很快通過了虹膜和人臉識别驗證。
伴随着“咔”的一聲輕響,那塵封了兩個世紀的合金門終于解除了封印,将那段不為人知的歲月揭開了不起眼的一角。
而也就在那扇門打開的一瞬間,低沉而悠遠的聲音也在同一時間穿過了門扉,如遙遠的風鈴向他吹來。
“你來了。”
楚光擡了下眉毛。
“你想說我不該來?”
聽到這活躍氣氛的冷笑話,幹癟的笑聲從前方飄了過來。
“哈哈哈……那倒沒有。”
就在兩人插科打诨的這會兒工夫,楚光瞧了面前的房間一眼。
那是一座環形的房間。
裡面的陳設很簡單,甚至于簡陋,有的隻是一面寬闊的曲面屏,和一把正對着屏幕的椅子。
那椅子上似乎坐了個人。
不過那人卻是背對着楚光,以至于他看不清那張臉,更不清楚那人是否還活着。
至于那沙啞低沉的聲音,則是從正對面的曲面屏上飄來的。
“我等了你好久。”
一雙眼睛不知從何處注視着他,像是注視着自己的孩子,又像注視着鏡子裡的自己。
似曾相識的感覺楚光曾經體會過一次,那是在與觀察者交流的時候。
隻不過耐人尋味的是,他從兩道視線中讀出來的是截然不同的東西。
注視着那閃爍着熒光的屏幕,楚光用冷靜的聲音詢問道。
“你就是‘教授’?”
出乎了他的意料,那聲音并沒有做任何的掩飾,而是很輕松便承認了。
“是的,沒想到這麼多年了還能聽到這個名字……其實我最初不叫這個名字,隻是經常有人這麼稱呼我,于是久而久之我就叫這個名字了。”
楚光能從那聲音中聽出一絲懷念的味道,就好像對物是人非的傷懷。
他能夠理解這種感受。
雖然才剛剛開始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