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關于遊戲和玩家的部份,他幾乎把能坦白的事情都講了出來……雖然就算他什麼也不說,也不會有人責怪他或者質疑他什麼。
不過想到尤裡烏斯元帥離開之後發生的一切,他再三思索片刻之後最終還是選擇了坦誠的面對那些支持他的人們。
有些事情可以交給時間,但有些事情如果不在今天做完,那麼便注定會成為曆史的遺憾。
出乎了戰地氣氛組的意料。
在聽完了他的陳述之後,站在光榮院台階下的威蘭特人比他想象中的要平靜。
包括科爾威
包括潘妮,以及她的父親班諾特萬夫長等等……那些支持他上位的文官。
或許——
他們早就猜到了也說不定。
其他人戰地佬不清楚,但班諾特可能早就猜到了一點兒。
不過那個時候凱旋城需要聯盟的幫助,而且整個凱旋城也确實沒有一個能站出來扛起大旗的人,于是所有知情的人都默契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忽略了這些并不重要的細節。
政治本身就是妥協的藝術。
至少對于代表着凱旋城市民的文官集團而言,存在于威蘭特行省的政權叫軍團還是叫威蘭特人聯盟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它代表着究竟是誰的利益,為誰發出聲音,保護的又是誰。
那家夥或許不是一個熟練的執政官,但确實把那些支持着他的人放在心上了。
這已經足夠了。
側殿的陰影下。
看着站在台階上的穿山甲,班諾特萬夫長沉默良久輕歎了一聲。
“……他是個誠實的小夥子,但可惜不是個成熟的政治家。”
潘妮的表情則要複雜的多,有震驚和錯愕,也有傷心和難過,以及茫然無措和許多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東西。
雖然以前她其實多少也察覺到了些什麼,尤其是了解到他來自河谷行省之後……
但每一次她都說服了自己,最終将疑惑埋在了心底深處。
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他自己将這一切都挑明了出來……
“……他為什麼要說謊。”潘妮的眼中寫滿了迷茫,感覺心中的那層濾鏡仿佛碎掉了一樣。
班諾特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輕輕歎了口氣,罕見地站在了“穿山甲”的立場上。
“雖然我這麼說你可能難以接受,但站在我的角度上來講,他的行為其實已經能稱得上誠實了……隻是在有些時候選擇性地保留了一部分真相。”
“可是為什麼?”潘妮無法理解的看着父親,眼中寫滿了凄楚,“他不能……從一開始就坦白一切,把事情和我們說清楚嗎?”
班諾特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我反過來問你,如果他不這麼做,當時在西帆港和天都的時候,你是否還能堅定不移地和他站在一起。”
潘妮愣愣地看着父親,一時間說不出話。
她想毫不猶豫的說出“會”這個詞,卻又發現自己其實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堅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