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佬回了一個無奈的笑容,卻又總覺得那眼神不像是在開玩笑。
如果自己真的要帶他回去,他恐怕二話不說會跟着自己一起走。
甚至不隻是他。
這裡許多人都會這麼做。
“好兄弟,保重……”
他端起酒杯,和科爾威碰了一下,随後仰頭一飲而盡。
就在他正打算開始喝下一輪的時候,衆人的身後傳來一聲重重的咳嗽。
“你們打算讓新娘等多久?還是說你們打算另外再辦一場?”
穿着婚紗的潘妮正雙臂抱在胸前,一臉笑眯眯地盯着戰地氣氛組的後腦勺。
意識到自己妨礙了小兩口親熱,坐在餐桌前的一衆大老爺們兒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頓時打着哈哈找借口開溜了。
坐在餐桌前的衆人一哄而散,紛紛去了其他桌,隻剩下了戰地氣氛組和潘妮倆人。
意識到自己喝多了,戰地氣氛組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
“抱歉……”
聽到這聲抱歉,潘妮笑眯眯的抽動了一下眉毛。
“抱歉?”
戰地佬一瞬間便讀懂了那眼神,明白了她想聽到的并不是這句含蓄的表達。
雖然有點兒不好意思,但面對那期待的眼神,他也隻能硬着頭皮上了。
在婚禮開始之前,他有聽潘妮講過威蘭特人的習俗——
在接受了衆人的祝福之後,他必須将她從宴會現場一路抱回婚房。
真正的戰士不會讓自己的妻子雙腳接觸地面,否則會被其他人取笑一整年。
好像是這麼說的。
一口灌掉了剩下的半杯酒,戰地佬紅着城牆般厚的臉,在潘妮猝不及防的小聲驚呼和咯咯笑聲中将其攔腰抱起,接着在一陣起哄的口哨和掌聲中,像龍卷風一樣消失在了婚禮現場。
那就像真正的龍卷風一樣,來的匆匆,去的也匆匆。
毫不拖泥帶水。
“這家夥……确實是個真正的戰士,”某個喝多了的文官用手比劃着,“我還以為他有難言之隐,所以才留在這兒喝個不停。”
旁邊的另一名文官也深有為難的點頭,語氣贊賞的說道。
“是的,和他娘家的老頭不一樣,我記得那次他睡到了天亮。”
這兒的習俗确實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樣,這幫肌肉長到腦袋裡的家夥開起玩笑絲毫沒有顧及前執政官和現任大臣的面子。
也許是在夢中聽到了這幫狗東西的竊竊私語,原本趴在桌子上睡覺的班諾特頓時怒了,拳頭一錘桌子,一身老骨頭都給捋直了。
“你他媽說誰呢!站出來……決鬥!”
幾個文官迅速閉上了嘴,咳嗽着轉移了話題,裝作無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