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夷歡有氣無力,“老夫人,你罵人時精神真足,好像年輕了二十歲。”
衛老夫人笑了,“是嗎?你替王家避了災,王夫人這兩日應當登門來謝你,等着吧。”
暴雨滂沱中,衛昭回來了,衣服淋濕大半,見到躺在榻上江夷歡,臉色變了。
“她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衛老夫人心驚不已,趕緊對他解釋原委。
“大夫說夷歡無礙,發場汗就好。還有,她今日吃多了畢羅,吐出來不少,才顯得虛弱。”
江夷歡靠在引枕上,“老夫人,畢羅的事情不必提,衛昭,我今日交到了朋友,是王家姑娘。我還救了崔公子與徐姑娘,雖然我不喜歡他們。”
衛昭壓下怒氣,“你與他們很熟嗎?為何要冒險救他們?”
“我大江大河都遊過,王家的小湖不算什麼,不能看他們淹死吧?我有把握救上他們。”
“你個呆子!他們掉湖裡淹死,是他們自己的命!你不能冒險!”
見衛昭聲色俱厲,衆人吓得發抖,恒氏勸道:“熹光,你别吓着她啊。”
江夷歡哼哼:“我才不怕,衛昭就是嘴上兇。”
見榻邊滿滿一碗藥,衛昭闆起臉:“你沒喝藥?”
“我不喝,好苦。”
衛昭端起藥碗,“喝!”
江夷歡不敢拒絕,喝完後苦着臉道:“咱們走吧,我不要睡在這裡。”
衛昭也不情願她住在别人院中,給她裹嚴實,抱起她就走。
恒氏追在後頭,“熹光,地上濕滑,你們慢點走!”
衛老夫人叫住她:“恒氏,你留下來侍奉我。”
路上,雨像斷了線的珠子,江夷歡道:“衛昭,你母親又被你祖母留下了。”
“你說什麼?”
衛昭沒聽太清。
江夷歡大聲吼:“你母親!被你祖母!磋磨!”
衛昭身形微滞,把她送回偏房放下。
“你方才說,我祖母磋磨我母親?她怎麼敢?”
“我觀察很久了,你母親臉色總是蒼白,夜間也睡不足。她不告訴你,可能是怕你擔心。”
衛昭抿了抿唇,他每次問母親近況,母親都說很好,祖母不再找她麻煩,時間久了,他不再多問。
江夷歡抱住他,“你陪我睡好不好?芷如說,男人得多歇在女人房裡。”
“......芷如?她怎麼對你說這個?”
“她說咱們要睡一起,我才能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