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笑得像朵金菊,扯扯身旁的男子,“夷歡,這是你嫡親的大舅舅啊,打小就疼你。”
江夷歡聲音極慢,“......原來是你們,十年前,我同哥哥去你們家借糧,你們把我和哥哥趕走,一粒米都沒給我們。”
夫妻二人尴尬對望一眼,這孩子記性可真好。
婦人眼睛轉了轉,笑道:“夷歡啊,你可真水靈,比你母親漂亮多了,怪不得招大官喜歡。”
對面鋪子的人在好奇張望。
江夷歡木着臉:“你們别站在外面,有事進來說。”
着人給夫妻倆搬來凳子,“你們找我何事?是想賣掉我換錢?我知道京城青樓多,像我這樣的,能賣很多錢。”
許氏夫妻差點給她跪下。
“我們哪敢啊?你将來是要做官夫人的!”
“夷歡,你是我嫡親外甥女,我,我就是想來看看你。”
“你們看清了吧?我挺好的。”
許氏眼中光芒更盛,“是是是,我早就說過,你是有造化的。”
“是嗎?”
江夷歡冷笑,“你們曾說,我與哥哥是窮鬼,身上有窮氣,不能傳染給你們。”
許氏狡辯:“沒有的事!這話肯定是你二舅母說的,我才不是那種人。”
舅舅許如财搓着手,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硬是說不出話。
當年兄妹衣衫褴褛,向他們借糧食,他們瞧不上江家窮困,将兄妹二人轟走。
此後,他們全家去了臨州做生意,賺了不少錢,去年搬到京城,遇到做了大官的江千裡。
還沒來得及攀親戚,江千裡就因行刺太子少傅,被流放了。
他們生怕被江千裡連累,吓得戰戰兢兢,日夜難眠。
最近卻又聽說,衛少傅搶了江千裡的妹妹,寵愛得不像話。
夫妻二人一合計,那可是神武将軍,太子少傅,是他們八輩子都攀不上的,便使錢打聽,才找到在藥鋪的江夷歡。
許氏也不嫌江夷歡态度冷淡,沒話找話:“夷歡啊,你身上的料子真漂亮,叫啥名?”
衛芷如朝他們翻個白眼。
“這叫流光錦,是江南貢品,今年共得十匹,陛下賞了我哥哥六匹,我哥哥全給了夷歡。”
許氏一聽,暗道來對了,“夷歡啊,衛少傅有多大年紀?我聽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