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崔景之回來,他忙道:“出了什麼事?”
他已意識到不妙,崔景之哪有這麼好心,會親自送安氏夫妻回來?
崔景之低聲道:“他們下手沒個輕重,将安舟嶼弄死了,真晦氣!”
羅長風一驚,“那窮書生的妻子呢?她就沒鬧?”
“她還沒發現,等她鬧起來,我們就說是她沒照顧好醉酒後的丈夫,少不得她也要吃官司。”
“對對,崔兄說得對!此事一來怪安舟嶼貪杯,二來怪他妻子照顧不周,怨不得咱們!我們回城!”
一個窮書生,死就死了呗,他又不是什麼硬骨頭。
就算是江千裡,他當年剛進京時,也被他們逼迫喝酒,搶他詩作。
但江千裡骨頭硬,痛罵他們不說,還揚言要報官。
結果就是,他們把江千裡的骨頭打折,眼睛差點瞎了一隻,扔在大街上,事後也不了了之。
但令人奇怪的是,後來得了勢的江千裡,非但沒報複他們,還對他們十分客氣。
兩人乘坐的馬車行駛一陣兒,防風燈突然被利器射破。
車夫還沒開口罵,一位壯漢就将他提起來,扔到溝渠裡。
又招呼幾個同伴,生生把馬車給掀翻。
崔景之與羅長風隻覺天地颠倒,從馬裡滾落出來。
“你們是什麼人?知道我是——”
話還沒說完,他被人揪住頭發,臉朝下,一隻腳狠狠踩他背上,脊梁骨似要斷掉。
羅長風也遭受到了同樣的待遇。
他們痛得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胃裡隻想幹嘔。
不遠處,曲靈珠道:“夷歡,要不把他倆給宰了?”
“暫時不行,一個丞相之子,一個尚書之子,死了動靜太大,先給他們點教訓。”
幾個大表哥将崔羅二人扇暈過去。
江夷歡慢慢上前,拿出曲靈珠送給她的匕首。
将羅長風的右耳朵削下,“你不是愛聽曲嗎?少一隻耳朵也不耽誤事。”
将崔景之右手筋挑斷,“你喜歡作詩是吧?廢一隻手也不耽誤。”
“以後你們逼人唱曲兒,奪人詩作時,多少掂量一下。”
兩人生生痛醒,眼前卻一片昏花,什麼都看不清。
曲靈珠咽了咽口水,江夷歡的動作幹淨利落,可不像是頭一次幹這事兒。
“夷歡,他們會不會失血過多而死?”
“放心,我下手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