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昭捉住她的手腕,聲音微啞,“.....我真要走了。”
抓完他就後悔了,江夷歡肌膚嬌嫩,肯定能察覺到他手掌的異常。
果然,江夷歡驚道:“.....衛昭,你的手怎麼刺拉拉的?受傷了嗎?”
她翻起身來,抓住衛昭的手掌,見上面全是細密的傷口,縱橫交錯,一點好地方都沒。
江夷歡星眸睜圓,淚珠滾落。
衛昭忙哄道:“别哭别哭,我在研究新刀法,不小心弄的,過幾日就好。”
“什麼破刀?!把它融了!它敢劃傷你?我同意了嗎!”
江夷歡心疼極了,給他吹吹。
衛昭嘴角揚起,“行,我回去就融了那把破刀。”
他得早些将琴做好,捧到她面前。
回到書房,幹勁兒十足的雕刻琴面,一宿沒睡,熬到天大亮。
玄一來找他,見他眼底青黑,責任感油然而生。
“将軍,你親手做琴送江姑娘,固然好。但将軍最好再準備一架,萬一你做的琴——”
萬一你做的琴太醜,好歹有個備用的救場。
衛昭舒舒手腕,“玄一,江州是個好地方,你也挺欣賞孫峻臣的,
不如你就——”
玄一立即道:“将軍,說回正事兒,屬下得到消息,楚州連日暴雨,海鹽大受影響,有一大幫悍匪,将楚州司鹽署的存鹽全都搶光了,楚州民怨沸騰,不日就要亂了。”
海鹽雖有腥味,但煮海成鹽是最古老,最便利的取鹽方法,國中對海鹽依賴極高,敢搶官鹽,這幫匪徒等同于謀反。
衛昭神色一動,擡腳去了東宮。
太子已下早朝,聽到這個消息後,他苦笑。
“且不說那批鹽追不追的回來,就說那幫鹽商,他們消息靈敏的很,怕是要大肆斂财!雖然父皇與西南王合作開采井鹽,但遠水解不了近渴。”
“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楚州之亂,陛下派誰平亂?”
太子噎了噎,“.....少傅啊,孤勸你清醒點,父皇派誰都不會派你。”
皇帝剛繼位那幾年,多州叛亂,衛昭平亂最積極,将軍權收在自己手裡,不肯交給兵部。
鑒于當時形勢混亂,還要依融衛昭,皇帝隻能睜隻眼閉隻眼。
直到如今,衛昭的兵權還是未能收回,皇帝心哪肯再讓他去平亂?
見衛昭失望,太子歎息:“孤告訴你個好消息,良娣有孕了。”
衛昭:“這确實是好消息,但殿下為何苦着臉?”
“太子妃得知此事後,哭了兩晚。可孤也沒辦法啊,她嫁給孤數年,都未曾有孕,若良娣再無消息,孤要如何自處?”
他與太子妃青梅竹馬,當然希望太子妃先有孕,但天不遂人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