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太監宣傳旨意:擢升喬少卿為大理寺卿,趙至潔為大理寺少卿,三日後戶部下達任命書。
趙至潔頭嗡嗡響,他沒聽錯吧?
雖然他眼饞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已久,但也清楚,文官不比武官,五品後很難往上升。
觑向喬少卿,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想起江夷歡的話。
“趙至潔!我讓你做大理寺少卿!讓你家大人做大理寺卿!”
見鬼了!江姑娘還真能左右聖意?
皇帝以為他們歡喜傻了,趁機趁和。
“喬愛卿,你與崔相是親家,又是同僚,崔家願意多賠錢,你就把他們放了吧,不必那麼死闆。”
喬少卿梗起脖子:“崔氏族人夥同吳州官員,害死人命,證據确鑿,當領受國法,哪是交錢就能了事的?”
崔相瞧向妻弟,放下身段,“是我管束不周,死者已矣,律法當寬宥生者,還請酌情處置。”
喬少卿怒道:“寬宥?那些死去的書生肯嗎?他們家人肯嗎?人家命賤,就你崔家高貴?”
皇帝被噴一臉唾沫,惱得一拍案幾,讓他出去罵。
走出殿外,喬少卿冷笑:“此案我必依法處置!”
崔相道:“在衛昭面前,你也這般有骨氣?他曾帶姑娘去大理寺鬧事,而鐵骨铮铮的你,當場就出判決文書,把裴傅兩家氣得半死,你哪來的臉審判我崔家?”
喬少卿臉臊:“那...那能一樣嗎?衛昭又沒害死人命!他就是為姑娘出頭!”
在他眼裡,
衛昭就是幼稚的兒郎,滿足他一下也無傷大雅。
崔相拂袖:“寬不寬宥,不全在你,喬寺卿!”
喬少卿怒了,他偏要判決崔家族人,哪怕不要這個寺卿之位!
次日升堂,派人把江夷歡請過來,他要讓這姑娘知曉,何為律法!何為光明!
江夷歡接受邀請,帶上朱弦和她的六個大表哥。
喬少卿着官袍官帽,坐在大堂,曆數崔氏族人罪狀。
吳州鄉試案,多名書生被頂替,在州縣申冤無門,欲進京告狀者皆被害死,不敢告狀的,則被活生生氣死。
他們留下年邁病弱的父母,無助的妻兒,鄉試舞弊案,不止要了他們的命,也毀了他們的家庭。
崔氏族人收受犯案者錢财,庇護犯案者逍遙法外,判斷杖責三十,帶枷鎖流放。
崔氏族人滿臉驚愕,他們又沒直接害死人,要被判流放?
衙役當場對他們施以杖刑,崔氏子弟哪受這等苦痛?哭爹喊娘一片。
喬少卿的視線落到江夷歡身上,暢快至極。
“江姑娘,你說強者與弱者之間不存在律法,今日如何?有些事情當大白于天下!你是不
是該兌現諾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