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芷蘭面色為難,“天聖遺音是衛家家主代代相傳的名琴,等我哥哥成為家主,你們就能拿到了。”
江夷歡正色道:“我要等到那個時候,就證明不了你母親對我的喜愛,你轉告她,讓她努努力,我等你們消息。未來婆媳關系好不好,主要得看她的。”
衛芷如也贊成:“夷歡說得沒錯,喜歡不能光嘴上說,還得拿出實際行動,别像我父親那樣。”
衛芷蘭恍恍惚惚,艱難道:“......行,那我們先告辭了。”
送走她們,朱弦道:“姑娘,你要不要告訴将軍,讓他出面阻止這門婚事?”
江夷歡默然,衛家叔父要與丞相做親家,衛昭哪能阻止?一團麻線的事情,得用快刀斬。
她帶朱弦去綠柳巷,親戚就是得常走動,不然都不親了。
見她來,許氏大吐苦水:“好孩子,你來得正好,替我管管這兩個人吧!”
許三郎被許氏揪住耳朵扯出來,身後跟着瘦了一大圈的江宜歡。
江宜歡入停雲閣後,打探到那日灌她夫君酒的,除了崔景之與羅長風,還有三位。
也算湊巧,昨日她就接待了其中一位,想起夫君的死狀,她沒忍住,用酒杯砸他,反被那人扇了巴掌。
許三郎聽到她呼救,進去把那公子打了一頓,帶她逃跑。
許氏怒道:“你們淨會闖禍!停雲閣滿大街找人呢,誰知道會不會找到這?我真想抽死他們!”
江宜歡臉色憔悴蒼白,“夫人,你别罵他,此事我自己擔着。”
許氏瞧她極不順眼,喝罵:“你無權無勢的,承擔個屁!他們能弄死你!”
江夷歡低聲道:“你不該如此沖動。”
江宜歡眼睛腫着,“我隻問,換作是你,害你夫君的人出現在你面前,你受得了?”
江夷歡想到衛昭的臉,心肝兒直抖,控制不了,确實控制不了。
她道:“沖你這句話,我把他們弄到你面前,由你親自動手。”
江宜歡愣住,“可是——”
“我知道你要強,我也曾像你這般孤勇,結果被揍得很慘。這次有人護着你,下次呢?很可能你仇沒報成,反把性命搭進去,你夫君若泉下有知,他該多傷心?”
江宜歡抽泣,經此一事,她也知道憑自己的力量很難報仇,淚水模糊的應下。
回到江宅,江夷歡拿來竹片,用曲靈珠送她的小刀,在竹片上刻字。
朱弦好奇道:“姑娘,你在刻什麼?”
江夷歡眸光瑩然,她笑道:“這是一種美好的,讓我身心愉悅的儀式,竹子真是好東西。我的人生與竹子息息相關。”
可最近京城沒下雨,她有點提不起精神,替天行道時,她需要氣氛。
皇宮,紫宸殿。
皇帝愁得半死,鹽荒之事還未解決,蝗蟲災又來了,襲卷多州,西北那邊也傳軍報,不太平啊。
宮人又跑來:“陛下,喬少卿方才以頭觸地,流了好多血,暈過去了!”
皇帝大驚,“還不快叫太醫!把他擡到偏殿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