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見不到自己視線之外的事物,聽不到耳聞之外的聲音。”
“人的認知便是如此,受限于五感!若我隻見我可見之物,便永遠也尋不到到我的道!”
“我的道......非是一花一草,一事一物!”
“我五感的局限,根本無法承受我對于尋道的無限!”
民安茫然回首,失望而走。
剛跨出兩步,民安猛然一滞,赫然回首......
他看到那湍急的河中飄着一浮木,那浮木的枝桠似乎被河底的亂石所滞,使得那浮木懸停于河道之中。
那浮木之上有幾隻說不上名的異獸,浮木之下的河水之中亦有幾隻異獸。
那浮木似乎無法在承受再多的異獸,再有異獸上木,那浮木也将沉沒或是被湍急的河水沖走。
河水之中的異獸拼命的想要爬上浮木,浮木之上的異獸拼命的阻止河中想要爬上浮木的異獸。
“這是一個死結!”一道聲音在民安身後響起。
民安轉頭看去,見到一個手持兩枚棋子的老叟正在笑着看着自己。
“後生見過前輩!”民安躬身抱拳行禮。
這人正是民安那年在桃山深處所遇到獨自一人下棋的老叟!
老叟擺了擺手,看着河中的那道景色緩緩的開口:
“浮木隻能承受已然在浮木之上的那幾隻異獸,再有一隻異獸上浮木,浮木便會沉。”
“于是......浮木之上的異獸想要活命,就不能讓水中的異獸再上浮木。”
“可......浮木之下的異獸想要活命便隻能拼命的上浮木,謀求一線生機。”
“你無法用善惡或者對錯來判斷此事,立場不同罷了......”
“這便是一個死結,從他們的所見而言,終有一方要死。”
“或者都死!”
“他們受限于所見,便隻有兩種選擇!”
民安回過頭,看着河中那激烈争奪的一幕,微微出神。
“這大世如河流,終有一天會漲水,沖刷生靈!”老叟看着那河中,緩緩開口的說道,話語玄之又玄。
“那浮木同如今的仙道,狹窄且搖搖欲墜。”
“那異獸便如生靈,皆隻不過想要活命罷了!”
“可終有人要死,誰又願意去死呢?”
“可若放任不管,他們都得死!”
民安神色迷茫,緩緩開口道:“沒有兩全的辦法嗎?”
老叟笑着看向民安,并未言語。
民安看回河中,那湍急河流中的浮木上下起了生死争端,似乎是一個無解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