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墨更是靈力枯竭,神魂重創,在虛空亂流之中沒有靈力軀體,哪怕是巨神軀體依舊是被撕扯的奄奄一息......似乎随時都會死去。
他原本便是以神軀硬抗規則之力的反噬,又遇虛空亂流......
顧雨也神魂重傷,身無修為,隻能背着蘇墨走,想要離開這茫茫的北境。
如今的蘇墨在北境中撐不了太久......
可她又能撐得了多久呢?
“你呀......姓蘇名墨字景言,乃是大華當今的文道狀元,儒道仙修。”顧雨迎風而走,那襲紅衣被風吹得亂舞。
“可我為何...什麼都......不記得了?”蘇墨在顧雨背上,顧雨的長發被風吹亂,貼在他的臉上。
那風中似乎帶着一種香味,讓蘇墨莫名的心安。
“你為了帶我出神域......”顧雨停下了腳步,緩了緩,神魂重創修為跌落,讓她身背一人而行雪域變得極為困難,“......被巨神傳承斬去了記憶。”
“神域是什麼?巨神傳承又是什麼?”蘇墨隻覺得這兩個耳熟,卻是想不起來。
“神域是......”
顧雨不厭其煩的回答着蘇墨的各種問題,便如同在面對着一個懵懂無知的少年的各種不解。
那雪域平原之上被踏出一條長長的足印,那每一個足印似乎都踩的極深,北域的亂風竟然也一時間無法完全掩蓋了去。
那茫茫的風雪之中,遠遠看去,似乎隻能看到一襲紅衣......
那紅衣背上的白衣白發之人,似與這雪域融為了一塊,讓人瞧不清尋不着。
蘇墨在顧雨背上沉沉睡去,氣息微弱。
顧雨輕輕的放下蘇墨,将身披的紅衣脫下裹着蘇墨的軀體,隻留下了單薄的内襯。
又輕輕的背起蘇墨,踏着沉重的腳步緩緩的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天色漸漸黯淡了下來,雪域之中傳來了幾聲狼吼。
顧雨回過頭看了蘇墨一眼,見到前方不遠之處有一個被枯樹撐起的雪洞,于是便調轉了方向朝着那處雪洞而去。
這個雪洞是兩棵倒下的枯樹所撐起的一個高錐,雪落在上方,形成了一個洞。
顧雨背着蘇墨進了洞中,輕輕的放下蘇墨後,折了枯樹的枯枝堆成了一個柴堆,燃起了一個篝火于洞口。
這個淺洞成了兩人過夜之所。
日暮漸沉,茫茫白雪之中,看不到日落,也見不到月起。
暮霭沉沉,寒風從洞口吹過,響起呼嘯之聲。
洞口背風,并無落雪被風吹進洞來。
顧雨遙望洞外幾隻眼中泛着綠光的雪狼,微微一歎......自己何時竟然連區區雪狼的鋒芒都要暫避了。
可想起鬼門之中那個甯願放棄儒聖傳承也不願獨自離去的笑容時,劍心卻再也無法如以往一般堅硬。
雪狼畏火,洞口又狹小,卻也隻能遠遠的看着。
蘇墨悠悠睜眼,看着衣衫單薄的顧雨,忽然心中湧出一絲熟悉之感,卻是十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