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他心中起了一絲抗拒之意......
“一定要金榜題題名才算出人頭地嗎?”蘇景言自問,可卻注定沒有答案。
他不過是一個凡夫俗子,怎麼可能還有别的出入。
自幼起,先生是這般說的,雙親亦是這般說的。
周圍所有的人都是這般說的......
蘇景言從懷中掏出了那塊算命先生給他的玉佩,心中一個聲音不斷的告訴他要将之丢棄。
可有一又有那算命先生的話語一直萦繞在耳,“切記一定要将這塊玉佩随身佩戴,帶入考場......”
時間過去,所有考生都已然入場。
蘇景言看着那考場大門,神使鬼差之下将那塊玉佩戴在了脖子上放入懷中,然後邁開步伐走向考場大門。
出示了路引等憑證,門口的官兵在其身上展開了搜身防止有考生作弊,卻在蘇墨的懷中找出了那塊玉佩。
官兵看向蘇景言,見蘇景言面懷複雜之色的看着玉佩,搖頭笑了笑,将玉佩放回蘇景言的懷中。
這官兵隻是搜查作弊之物,對于這種攜帶玉佩之舉不會太過嚴苛,他也見過許多考生帶着祈福而來的玉佩入考場,隻為圖一個好兆頭。
蘇景言被放行入了考場,在人之引之下入了一間号舍。
鄉試為九日六夜,分為三場,三日一場。提前一日入場,每場的三日中不得離開,需在這小小的号舍之内住上兩晚,故而共計九日六夜。
蘇景言入了考場的号舍之中,便靜靜的等了起來,明日才是真正的開始。
這九日六夜将是一場極為艱苦的長久之戰,尤其是對于蘇景言這身有暗疾的虛弱之軀而言。
一夜過去,蘇墨在号舍之中醒來,草草吃了餐食後,等鑼聲響起,監考在每個号舍分發了試卷。
三日很短,對于蘇景言而言卻很長,這四書之考對于他而言本不是問題,可身軀的虛弱之感随着無日無夜的答卷,顯得有些吃力。
每每困了就睡,醒來繼續做題......
三日一過,在鑼聲響起之後交了試卷,蘇景言恍惚之間出了考場。
在客棧好好的休息了一夜之後又重新奔入考場。
第二場考得是五經,同樣為三日。
這三日,蘇景言時不時的感覺有胸悶氣短之感,擡手無力。
可他依舊還是撐了過來,撐過三日後出了考場,又于客棧之中睡了一日。
第三場随之而來,還未恢複氣力的蘇景言又入了考場。
這考策問之場,蘇景言感到自己的身軀再也撐不住了......
眼中灰悶之色浮現,蘇景言放下紙筆,靠着号舍的牆角,耳畔響起那算命先生的那句“小哥會命‘喪’這場将至的‘鄉試’之中啊......”
蘇景言沉沉的閉上了眼睛,“原來是這般喪命于這‘鄉試’之中啊......”
“也好,免得有人因我而去,這天煞孤星之命,便終結于此吧......”
蘇景言沉沉睡去,意識越來越薄弱。
終于在将要歸去之時,那塊算命先生給的玉佩猛的自行碎裂,一道綠光流入其胸口,滋養着其身軀及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