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僧輕輕的放下木魚槌,緩緩的轉過了頭,一臉和善的緩緩開口。
蘇景言一愣,看着那老僧好奇的問道:“大師認識小生?”
老僧微微搖頭,緩緩的起身,走至廟門口。
“認識與不認識,又有何幹?”
“這世間苦海,小友卻終是放下了......”
蘇景言自問從未見過這老僧,卻不知道這老僧的話語出自何故,于是輕聲的問道:“何為苦海?”
“既然放下了......”老僧回過了頭來,笑着對蘇景言說道:“小友又何必再過問......這世間紅塵,能放下,又何嘗不是一種佛緣?”
蘇景言一愣,随即苦笑着搖了搖頭,他實在是聽不懂這老僧在打什麼啞謎。
“小友何不在我這寺廟住下幾日?我們也好久沒有論禅了......”老僧笑着開口道,手中的佛珠緩緩盤着,似乎在與蘇景言說話,又似乎沒有在與蘇景言說話。
蘇景言苦笑着搖了搖頭,随意開口道:“你這老和尚,怕不是又要渡我出家......”
話還未曾說完,蘇景言愣在了原地,雙目之中盡是迷茫。
老僧笑看着蘇景言,搖了搖頭沒再言語。
蘇景言終是拗不過老僧的熱情,在這小寺廟之中住了幾日。
反正,他也隻是遊玩罷了,又何處不是遊玩?
這幾日間,與老僧倒也展開了幾輪論禅,可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什麼來。
臨走之時,老僧将其送至山腳之下,笑着開口道:“小友既然脫離了苦海,那貧僧便不再遠送了......”
“大師請回......”蘇景言抱拳相别,然後緩步離開。
老僧看着其離開,微微搖了搖頭,看着茫茫天穹微微一歎。
蘇景言一番遊玩之後,回到了江南的家中。
寒冬又至,大雪紛飛。
這江南的青色之上,被雪披上了一層薄薄的白衣。
家家戶戶的炊煙升起,從各自的屋頂之上,透過白雪,寥寥升起。
這江南,即便是寒冬,那煙雨氣息依舊這般的濃郁。
寒梅透過白雪,飄出了一絲絲淡淡的清冷之氣。
蘇景言立在院中,聞着那寒梅之香,微微的出神。
着意尋香不肯香,香在無尋處......
......
冬去春來,池中的白雪化為了睡蓮。
青磚之間的縫隙之中冒出了點點細綠,算算時間,春闱之日也已經到了。
他也終是沒有去參加春闱,既然決定了便無什麼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