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祭天時說的‘大劫将至’,不斷地壓迫着蘇墨的神經,催促着蘇墨成長。
蘇墨不知道院長口中的大劫什麼時候會來。不過卻知道,他沒有幾個數百年可以等了。
蘇墨轉頭看向杜平生,卻見杜平生隻是緩緩的笑了笑。
“慢慢來,不着急。”
杜平生又重新回到了竹屋之内,留下蘇墨一人靜坐門前。
暖風襲過,帶着解不開的各中因果!
“褪凡......我該如何方能褪凡?”
放眼世間儒道化神的先例,蘇墨所知道的也就隻有兩人。
一個是萬年前的儒聖。
一個是那年在神域之中的怪人。
儒聖早已隕落萬載,隻是在世間留下了幾道殘念。
而怪人至今依舊還在神域的鬼門之中。
那年怪人曾與蘇墨說過:儒道化神的代價極大,大到讓人無法承受......
蘇墨不知道怪人化神之時付出了什麼代價,那代價是否又與褪凡相關。
儒道的凡俗便是自身的牽絆,牽絆為基,又如何能褪得了凡呢?
除非......
蘇墨渾身一顫,一瞬間整個人一瞬間陷入了深深的恍惚之中。
“除非......”
“......他的羁絆全都死了!”
蘇墨猛地擡頭望向遙遠的天邊,仿佛能看到當年那怪人眼神之中揮之不去的傷痛。
“這便是你當年化神的代價嗎......”
......
一片荒蕪的神域鬼門之中,遍地荒蕪。
灰暗的天地之間,唯有遍地狼藉的殘敗刀兵,涼風襲過,卷起塵埃蕩起滿江的不堪回首。
一座千丈祭壇巍峨聳立在荒蕪的鬼門之地中,祭壇之上是十餘個巨大的通天石像。
十餘個石像圍成的圓圈之中,一塊石碑立在那兒。
石碑之旁倚靠着一具枯骨,枯骨之旁是一個渾身破敗的怪人。
怪人在這寂靜無聲的鬼門之中一直陪在枯骨之旁,一年一年,也許還有無數個一年......
直至化為如他身旁一般的一具枯骨。
怪人仰着頭,靠着冰涼的石碑,雙目無神的看着虛空之上,似乎看到了那個少年人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