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待那塵埃散去。
那白衣依舊隻是站在那裡,一身潔白的長衣随風舞動,滿頭白發散在雙肩。
他在困境的一劍之下并未死去,甚至并未受傷......
他像是一個凡人一般的站在那兒,神色平靜而又有些落寞。
所有人呆立在了原地,神色驚恐的看着那安然無恙的白衣。他說自己毫無修為,卻在那困境一劍之下毫發未傷。
“這不可能!”一個困境老怪神色駭然的看着白衣。
這世間,何人能夠在困境的一劍之下安然無恙?哪怕是另一個困境也不可能無視同境之人的一劍。
另一個困境老妪皺起了眉頭,手中一頁黃紙飛起,帶着詛咒之力猛的燃了起來。
那詭異的火焰瞬間化為一道如同炎陽,照耀在了白衣的身上。
那白衣身上赫然燃起了熊熊詭火,帶着無盡的神焰,仿佛将要被燒成灰燼一般......
一聲歎息在那火焰之中響了起來,那火焰像是無物可燃一般,又熄滅了下去。
火焰褪去,白衣依舊還是站在那裡。
目光平靜而又迷茫......
詩九璇恍恍惚惚的回過頭來,看着那個依舊站在虛空之上的白衣,展顔笑了起來,那眼中不知為何流下了淚水。
“夫君...你......”
白衣平靜的一笑,隻是那笑容之中帶着無邊的苦澀和不舍。
“已死之人,又如何還能再死呢。”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像是一道悲涼的寒風吹進了所有人的心頭。
已死之人......一雙雙人的目光落在了白衣的身軀之上。
有人猛的一僵,他們赫然發現,白衣的身上确實沒有任何活人的氣息,有的隻是無邊的死氣。
那死氣像是某種規則之力,将他困在了生和死之間...
......不死不滅。
白衣平靜的看着對方數十雙不解的眼神,緩緩的開口解釋道:“天變之劫時,我明悟了一些那紅霧之中的規則之力。”
“我于十年前開始布局,讓整個九天十地開遍了彼岸之花......”
“我将主身殺死,散盡主身的神魂。讓他們融入世間無數朵彼岸花中,讓九天十地的每一朵彼岸花皆是我......”
“我在紅霧之中留下了許多彼岸花的分身,讓他們被紅霧侵蝕,而後困在生死之間。”
“我将那些分身的凝聚成了這一具肉身,再以我留在世間的最大的一抹殘魂來駕馭着這一具肉身。”
“最後以世間無數的彼岸花分身不斷的加持着我的這具肉身和神魂。”
白衣平靜的開口,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事情。
“世間的彼岸花不盡,則我不滅!”
一道傾天布局,在白衣的口中不過寥寥幾句話罷了。可是任誰都能想到其背後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