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她,裴紅顔不會死。
裴氏一脈也不會斷絕了數萬年......這天下也會是安然無恙的樣子。
可是蘇墨知道,當年的裴氏沒人怪她。
“我曾經進入過我哥哥的夢中...”蘇墨望着面前痛苦不堪的胭脂,緩緩開口。
遺迹之中,第一個輪回,蘇墨就是裴紅顔,做的是裴紅顔的夢。
他在那個夢中,看到了裴紅顔的一生。
胭脂聞言一顫,緩緩的擡頭看向了蘇墨。
蘇墨輕輕的搖了搖,滿頭的白發飛舞,似回到了那個夢中......
“在他的夢中,你似乎非常的神秘,籠罩着一層他看不清的迷霧。”
“我在他的夢中,也看不清你的樣子。”
“隻是,他很喜歡你,喜歡到當知道你死後,他就去殉了情。”
“他不恨父皇...”蘇墨深深的一歎,“實際上恨的卻是宿命......”
“他恨這宿命将你與他生在了星海的兩端,天生就為宿敵。”
“他不怪你,也不怪父皇。”
“他隻是怪這命運的戲弄......”
蘇墨想起了自己在那個夢境之中第一次喊出‘父王’兩個字時引起的天地巨變,苦澀的笑了笑。
“他在遇見你之後,就不曾喊過一聲父皇。”
“父皇以為他是怨恨,實際上,他隻是不知該如何面對父皇罷了。”
“他早就知道你是荒界之人,可是他卻不敢與任何人說......”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胭脂的眼中一片通紅。
臉上早已挂滿了淚水......
蘇墨緩緩的從懷中掏出了那宏亦帝神魂留像所寫下的留書,輕輕的展開放在了胭脂的面前。
他不知該如何解釋眼前的一切,也不知該說什麼。
那留書之上似乎就有裴民安留在世間的原因,也在最後有那一句......我們不怪她。
胭脂惶恐的接過了留書,小心翼翼的翻了開來。
蘇墨起身飄到了書聖三人的面前,微微作揖,“長生見過兩位前輩。”
離雲白和吳念紅了眼,撲通一聲跪在了蘇墨的面前,“老臣參見陛下。”
蘇墨輕輕的扶起兩位聖者。
離雲白了吳念起身,恍惚的看着蘇墨,眼中盡是不解。
蘇墨搖了搖頭,并未解釋。
“不重要了,對于天下而言,我是裴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