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生筆這半年而來,似乎也再未開過口,隻是默默的束着蘇墨的長發。
日子便在這種沉默之中一日一日的過去,也沒有激起什麼波瀾......
宿盞婆婆總是立于山巅,遠遠的看着那個白衣少年,容顔似乎也蒼老了不少。
雖然蘇墨到仙爐的時間不長,可是宿盞婆婆真的想蘇墨視為己出。
她無比的喜歡這個平和的孩子。
感激卻又心疼着蘇墨隻為了一個承諾,将自己弄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若是當初不這麼着急的想要為仙爐立下‘奇’而帶着蘇墨入祖地尋丹意,該有多好......
宿盞一身無子嗣,不知何時起便已然将蘇墨和白芷視為自己的傳承。
丹修一脈,傳承難尋。
可是這般的一個天資和心念都再難尋到的傳承,卻似乎将要離她而去了。
白發人送黑發人,從來便是世間最大的悲哀。
宿盞仰頭望天,似乎看到了整個忙碌不已的仙爐和那個幾近瘋魔的老瘋子!
面容之上堆積的皺紋之中,似如溪流般浮現出了水光......
“師兄,快一點...”
“再快一點......”
......
層巒疊嶂的群山破雲而立,帶着浩渺的氣息。
仙爐之中,無數的弟子都似乎好久不曾見過自家的衆多仙君。
仙爐衆多仙君似乎都在瘋狂的用盡畢生所學,在煉制着一枚丹藥......
一枚可以救治神魂之傷的丹藥。
隻是這世間從未有過的丹藥,任他們如何煉制都無法成型。
而在一座缥缈的山巅之上,一個披頭散發的老者卻沒有加入其中,他知道這種丹藥難以煉制而成。
唯一能救蘇墨的辦法,便似乎就是解開蘇墨的自身問題。
還有蘇墨口中那可以寄之以情的......彼岸之花!
老瘋子渾身淩亂,雙眼之中似乎早已是說不盡的疲憊,可是卻還是依舊緊迫的忙碌着。
他的眼前,漂浮着一滴鮮紅的血液。
那是蘇墨的心頭血,凝聚着蘇墨一身秘密的血。
丹道本就是利用世間規則而存在的仙道,那滴神血在老瘋子手中以各種草木之力的演化之下,不斷的變幻着形态。
這七八個月來,他已經看到了那滴血在演化之下,出現了許多異象......
第一次,似乎出現了無盡的星海異象。
第二次,演化出了一株從未見過無葉之花的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