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人的死亡一樣,所有人都會面對這一日。
年少也好,中年也罷。
掐指一算,就好像已經所剩無幾了。
盡頭之後,什麼都不會存在。
無情愫,無意義,世間如何也在于你沒有任何的瓜葛。
與你而言,死亡,便是這個世界的終結。
可當面對這個真正的終結之時,又有幾人能夠面對呢?
長衣望着蘇墨,神色之中是說不出的疲憊,“這世間啊,就像終要凋謝的花,終要熄滅的燈。”
“花美燈明,卻終歸隻是瞬息罷了。”
“而我們神之一族要做的,便是将這‘溟滅’攔在長河之上......”
“得于衆生,還于衆生!”
蘇墨恍惚看向腳下那一盞盞的長明燭燈,“那這些燭燈,究竟是什麼東西?”
長衣輕輕的撩撥了一下額前的秀發,笑着開口道:“浮生燈。”
“隻要它們一直亮着,‘溟滅’就過不來。”
蘇墨望向長河那遙遠到看不見的彼岸,仿佛那邊是漆黑一片和無盡的詭異一般。
就是他們六人,一直守護着這世間嗎?
神族的意義,蘇墨看不懂。
“長河的那邊,是怎麼樣的風景?”蘇墨問。
長衣搖了搖頭,也随着蘇墨的目光看去,“不知道,許是消磨世間的‘時間’,又或者是讓世間溟滅的‘寂滅’。”
“太遠了,就連我們也走不過去。”
蘇墨緩緩的低下了頭去,看着腳下的長河,“隻能這樣嗎?”
長衣點了點頭,“隻能這樣!”
看着蘇墨低沉的模樣,長衣笑了笑,“我們繼續吧,讓浮生燈重燃,也是一個麻煩事呢。”
說着,長衣繼續邁着步伐,走向下一盞熄滅的燭燈。
手中的那盞燭燈微微的搖晃着,昏暗的燭光又将一盞長燈點亮。
而長衣自己的那盞燭燈似又黯淡的許多。
長衣沒有停歇,一盞一盞的點亮那些被吹滅的浮燈......
她越來越疲憊,似乎意識也越來越恍惚。
每點燃一盞燭燈,似乎她自身便要受到了‘溟滅’的反噬!
溟滅的反噬,有很多,首當其沖的便是‘記憶’。
蘇墨此刻已經相信,長河的彼岸他們的敵人......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