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長河,滅燈無數。
白衣能做的,也隻是一盞一盞的去點!
長衣曾說:他們也早就試過了,若是以神力去讓燃燭自己點燈,無論如何也點不亮。
因為無人承其因果......
所以點燈,唯有點燈人親自前往,以自身承受那‘溟滅’,方能點燃燈燭。
這燈燭,是世間的生機。
唯有讓長河之上的浮生燈長明,方能讓世間長存......
盈盈兀兀,恍恍惚惚。
白衣在無盡的點燈中,也早已忘卻了一切。
他隻是麻木的點亮一盞盞熄滅的燭燈,恍惚的意識之中僅剩那個‘點燈’。
又不知點了多久,當他再想要找到一盞熄滅的燈時,才發現都已經點亮了。
白衣恍惚的站在長河之上,似有些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那種茫然之感,好似孤身一人漂浮在無盡的星海之中。
天下之大,卻無去處。
他就這麼站在長河之上,站了很久很久......
終于,他的腦海之中似乎響起了長衣的話語:“第三件不可忘之事...”
“......回家!”
白衣身軀一晃,扭頭看向了河畔的方向。
邁着步伐朝着河畔而去。
“回家...”
“回家......”
他恍惚的走了很久,這才走到了河畔之上。
河畔寂寥無聲,無人迎接他。
也無人等着他......
隻有那一盞他自己立在岸邊的燭燈。
他手中的燭燈在歸來之時的路上熄滅了,似乎帶着他的回家的意願。
“回家做什麼?家裡也無人......”白衣茫然低語,緩緩的低下了頭去。
白衣走到了河畔的燭燈之旁,緩緩的坐了下來。
這一刻,他多麼希望......在他回家之時,家裡有六個人在等着他。
他們會扶着他搖晃的身軀,為他點燃手中的燭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