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書生走到了那十幾個破敗的枯墳前,看着早已看不清刻字的一座座墓碑,搖頭落寞苦笑。
“輪回啊......永遠是寫書人,最不願意碰的東西了!”
“因為除了照着‘宿命’描寫之外,再無其他東西能夠着筆!”
渺渺世間,似乎在白衣書生的眼中,與蘇景言的眼中所看到的不盡相同。
細風吹着枯葉化為塵土,無人觸及的塵土又在風中失去了原有的形狀,變得不可捉摸。
是啊,輪回本就是一個無解的東西。
蘇景言呢喃自語,“重啟的輪回之中,所有的一切,都隻能照着曾經的‘宿命’重新上演!”
“一成都不能變!隻要既定的‘宿命’發生偏離,自己記憶之中的親友及蒼生都将不再存在......”
若是他在新的輪回之中,任何一個時間之中做出了與曾經‘宿命’之中不同的舉動,都将引發不可預測的變故!
那個變故會越滾越大,會導緻該往生的人,都不再往生......
白衣書生望着陷入‘困局’而走不出的蘇景言,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那寫書之人便成了觀書之人......”
“因不願書卷的完結,而重頭看了一遍而已。”
“很好,至少從書中人成了觀書人!”
“隻是......”
“若是新的輪回之中與如今的輪回一成不變,那新的輪回又還有什麼意義呢?”
白衣書生輕輕的一招手,蘇景言束發之上的輪回鏡飛到了蘇景言的面前。鏡面青光流轉,展開了輪回之力,從蘇墨的記憶之中印刻出了一幕畫面。
那是當初在祖象天地内,心樹之中的那些不斷經曆輪回的小樹靈......
小樹靈們的眼中帶着哀傷的絕望!
掙不脫,逃不離......
“新輪回一層不變,你心中牽絆的諸多人啊...”白衣指着輪回鏡演化的畫面中,那些絕望而悲傷的小樹靈們。
“......他們與當初被困在‘心樹輪回’之中的小樹靈們...”
“又有什麼區别呢......”
蘇景言雙眼猛的一陣渙散,僵在了原地。
有何區别?
沒有區别.......
白衣哀傷的看着蘇景言,話語如鳴雷一般再次在蘇景言的腦海之中炸開。
“而你又如何确定...”
“......這是你第一次重演這個輪回?”
轟!
鳴雷之聲在整個世間響起,似出現了一道與‘宿命’不符的悖論......導緻整個天地變得不穩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