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之内,昏暗的光線勉強穿透厚重的石壁,斑駁地灑在地面上。
光線看似亮了些,但卻給這冰冷的空間添上了一抹更加壓抑的色調。
空氣中彌漫着潮濕與黴變的氣息,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讓人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
随着一陣沉重的吱嘎聲,牢門被兩名面無表情的獄卒緩緩推開。
鐵鏽摩擦的聲音在空曠的牢房中回響,顯得格外刺耳。
一束刺眼的光線從門外斜射進來,瞬間照亮了沈佩櫻蜷縮的角落,卻照不進她那雙早已失去光芒的眼眸。
沈佩櫻保持着蹲坐的姿勢,這是她在這四年間唯一不變的姿勢。
眼神空洞而木然,仿佛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等待與絕望。
她身上衣衫褴褛,滿是污漬與破損,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布滿了新舊不一的傷痕。
她緩緩擡頭,望向那扇即将再次關閉的牢門,心中沒有期待,也沒有恐懼,隻有一片死寂般的平靜。
她知道,每一次牢門的開啟,都可能意味着新的折磨與淩辱,但她已無力反抗,隻能任由命運的擺布。
回想起四年前,她本是相府中一個不起眼的庶女,卻因一方繡着姐夫鎮北侯姜舒同的帕子,竟然被無端卷入了一場權力的鬥争中。
李如錦,沈家看似溫婉實則狠辣的主母,以“不知禮義廉恥”之名,将她送入了這天牢之中。
而姐夫姜舒同,那個曾經讓她心生敬仰的英雄,卻在這關鍵時刻選擇了沉默,甚至命令他的下屬骁騎将軍秦在岐來“好好照顧”她。
這所謂的“照顧”,實則是一場場無休止的淩辱與折磨,讓她的清白與尊嚴徹底毀于一旦。
四年時光,對于沈佩櫻而言,仿佛是一場漫長而絕望的噩夢。
她從一個純真無邪的少女,變成了如今這副麻木不仁的模樣。
她的心中充滿了怨恨與不甘,但更多的,卻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她知道,自己或許永遠也無法逃脫這個地獄般的牢籠,隻能在這無盡的黑暗中,默默地等待着生命的終結。
“沈佩櫻,你可以走了。”
骁騎将領秦在岐那熟悉而冰冷的聲音傳來。
沈佩櫻吓了一跳,擡頭看向他,“你你說什麼?”
秦在岐的身形隐藏在昏暗之中,隻能隐隐看見那雙眸子裡帶着幾分戲谑,“你耳朵聾了?我是說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