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佩櫻的意識仿佛從深淵中掙紮而出,伴随着一陣劇烈的窒息感,她猛地睜開眼,眼前的景象如同噩夢般清晰而殘酷。
沈靈青那張扭曲的臉龐近在咫尺,她竟然握着枕頭想要把她悶死!
“沈佩櫻,你怎麼還不死!快給我去死!”
沈靈青的聲音尖銳而瘋狂,每一個字都像是鋒利的刀刃,切割着沈佩櫻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經。她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加掩飾的恨意與嫉妒,仿佛要把沈佩櫻徹底毀滅了一樣。
在生死存亡之際,沈佩櫻體内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求生欲望。
這股力量讓她瞬間爆發出驚人的力量,雙手奮力一推,将沈靈青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她踉跄着坐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來之不易的空氣,胸口劇烈起伏,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懼與痛苦都随着這每一次呼吸排出體外。
“為什麼?”沈佩櫻的聲音微弱,她自問從未主動招惹過沈靈青,更未有過任何傷害她的行為,為何會換來如此深重的恨意?
“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如此恨我?”
沈靈青聞言,臉色更加猙獰。
她掙紮着從地上爬起,指着沈佩櫻,聲音因憤怒而顫抖:“因為什麼?因為你搶走了本該屬于我的一切!”
“我才是相府的嫡女,是身份尊貴、萬衆矚目的存在!而你,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無人問津的賤人!”
“你憑什麼活在這個世界上,憑什麼擁有我所渴望的一切?!”
話語間,沈靈青的眼中閃過一絲瘋狂。
沈佩櫻剛要開口,房門就被打開了,姜舒同穿着一件黑色的長袍,從外面走了進來,他一看見摔倒在地上的沈靈青,驚得沖了過來。
“靈青!”他叫道。
沈靈青臉上的猙獰之色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佩櫻姐姐,人家是好意過來看看你的,你發什麼火?”
“我知道你因為我搶了你的親事而生氣”
“你遷怒于我,我也無話可說。”
沈佩櫻見沈靈青歪曲事實,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
她知道,她現在怎麼解釋都是徒勞的。
聞言,姜舒同将沈靈青抱了起來,嫌棄的看了沈佩櫻一眼,“早知道你是這種人!剛才在湖邊我就不應該去救你!”
他們離開沒多久,宮裡的小太監便下了旨,讓沈佩櫻半個月後進宮。
就這麼,沈佩櫻在忐忑中又過了幾天。
此時,京城舉辦了一場大型的賞花詩會,京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去了,包括姜舒同,也包括秦在岐。
詩詞大會上,沈靈青特意将沈佩櫻帶來,讓她與一衆少女一同吟詩作對。
沈佩櫻在關天牢裡呆了四年,手腕上的筋也被扯斷了,握着筆的手都在發抖。
别人都在奮筆疾書,她卻隻能艱難地寫出了一個字。
沈靈青走上前,裝作很吃驚的樣子,拿起了她寫的宣旨,似笑非笑,“佩櫻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挨的近的其他幾位小姐也都笑了起來:“這麼長時間,就寫了一個字啊??”
沈佩櫻靜靜的聽着他們的嘲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