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多麼殷切希望得到他們聆聽一句自己的解釋,此刻聽到這遲來的道歉卻再也沒有任何觸動了。
他的話語就好像一粒石栗扔在大海,如此渺小,如此微不足道。
阿櫻還是默不作聲,視他作陌生人。
姜舒同見狀,露出落寞受傷的眼神。
語氣悲傷道:“你該怪我的,是我不相信你,竟忘卻了我們兒時多年的情誼,竟然相信了沈靈青。”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聽信她的話送你去天牢……”
他提起天牢,是阿櫻心裡那磨滅不了的痛處。
阿櫻終于維持不住堅強,眼淚一滴接一滴地從眼眶湧出,将她雪白的衣襟打濕一大片。
姜舒同還在自我感動般訴說着自己多年來壓抑的情愫:“佩櫻,你死後我才知曉自己的心意,我心悅你……”
聞言,阿櫻擡起頭來,眼眸通紅地看着他,像是看一個仇人。
她不明白,心悅她卻會把她送到天牢,心悅她卻會不斷傷害她,心悅她卻會一次次地誤會她……
可笑諷刺極了。
阿櫻打斷他:“鎮北侯,我不是沈佩櫻,我是阿櫻。”
“你口中的往事與我無關。”
“請您放我出城。”
說着,她跪下不斷地磕頭。
像以前的無數次下跪一樣,隻是這一次不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活下去。
姜舒同上前來阻止她,阿櫻卻不依,仍舊固執地不斷磕頭。
口中執拗地念道:“請侯爺放我出城。”
姜舒同隻得放她出城。
望着她瘦弱的身影推着木車遠去,姜舒同沉聲道:“跟着佩櫻,看她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