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飛遁遠走。
雷部諸将中的首領,點了一下自己的部下,有好幾個神魂破碎,有的元神還在,可以在雷池有機會渡劫,有的直接魂飛魄散,化成精魄,隻能慢慢聚魂重生了。
這将軍長歎一聲,跟星月奴和山山禅師打了個招呼,帶着部下也離開了。
“今日之事,不算完敗,隻是……大師這裡損傷慘重,卻是讓我心有不安……”星月奴看着山山禅師,态度罕見地帶着誠懇。
山山禅師宣了一聲佛号,道:“天命如此,老衲倒是不很在意,宮主也不必自責,橫豎我這裡重新收拾河山便是。”
“既是如此,本宮先告辭,去北鬥觀尋我師兄,再作打算。”
兩人道了别,山山禅師送走星月奴,沉默半晌,喚來三個弟子,囑咐道:“你們三個,前往人間,盡量打探這群人的來曆下落,還有人間法術界如今的狀況……再來報與為師。”
三人領命而去。
星月奴來到之前道風跟清長風打鬥的地方,見到幾個北鬥觀的弟子正在收拾殘局,詢問了經過,然後直接上山,進了北鬥觀,輕車熟路地找到一間位于大殿後面的隐秘的修所,推門進去,清長風坐在蒲團上,正在吐納。一道紫氣在身體上下流淌,修複着神魂。
星月奴沒有打斷他,拽了一個蒲團,在他面前坐下,靜靜地等着。
清長風吐納了一個周天,張開嘴,緩緩吐出一口氣,出口為雲,緩緩消散。睜開眼睛,望着星月奴,淡淡說道:“好久沒有這麼痛快地打一場了,今日真是活動了筋骨……那個道風,與我本有一戰之力,可恨他手上居然有山河社稷圖……我一時不察,消耗了一縷神魂之力……險些連我本尊也被吸進去。當真可恨!”
清長風恨恨地沉默了一會,說道:“此仇不報,我心有不甘,我欲去人間找他,你以為如何?”
星月奴道:“人間之事,一向都由我來打理,師兄可不要壞了規矩。”
清長風聽她這麼說,頓時有些不爽,冷冷道:“你徐圖百年,依然未能在人間立足,而今天劫眼看就到,還要師門等多久?”
“這件事,卻與你無關。”
清長風豁的一下站起來,道:“師門之命,我也有份,怎能與我無關。”
“師門之命,既讓我來經營此事,你便不可過問。”
“你浪費了太多時間,做無用功。我是等不下去了。”
這對位高權重的師兄妹吵起架來,跟普通人也沒什麼不一樣,反正也沒旁人聽着,也不用注意形象。
兩人争辯了一會,清長風擺手道:“我再退一步,再給你一段時間,你自己說個時間吧,若是到時候再無所成,你便回山,把一切交給我來處置,否則我這邊回山,參你一本。”
星月奴沉吟了一下,道:“然也。我這次在人間的布局,必勝無疑。”
清長風哼了一聲,伸手道:“把金剛琢還我。”
星月奴猛然想起這茬,把青牛祖師複生、帶走芙窕仙子的經過說了一遍。
清長風聽罷,怔然無語。
“他元神不滅,我是知道的,但怎會……既不顯身,為何能操控金剛琢,還能将人帶走?”
星月奴搖搖頭,“我試圖搶回金剛琢,但那股力量……我無法抗衡。”
“連你也無法抗衡?”清長風震驚,喃喃道:“那隻有一種可能……”
星月奴點點頭。
兩個人都想到了唯一的可能:青牛祖師,已經證得了混元無極大道,成就無上法力。
也隻有這樣,星月奴在他面前才會沒有一戰之力。
清長風沉吟許久,說道:“不過,如果是這樣,他殺你應該不難,為什麼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