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熟悉的聲音，隻是感覺蒼老了許多。
“是我，師父。”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一谷大師道：“我聽說你回來了，你現在怎麼樣？”
“我……還挺好，您老人家呢？”
“我就這樣吧，我現在金廈，你有空可以過來，我想見見你。”
“哦，有什麼急事嗎？”
“沒有急事，就是想跟你見一面，不着急，等你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再過來不遲，我還住在以前的地方，你知道位置吧？”
“知道，那師父……”
“有些話，見面了再說吧，也沒什麼重要的事。”
一谷大師說了幾句，似乎有點累，不等葉少陽說更多，就說了再見。
挂上電話，葉少陽捧着手機，怔怔發呆起來，内心産生了一股無法抹平的愧疚：自己當初在老先生面前承諾過，要好好照顧冷玉，結果……還沒等到結婚，就把人弄丢了。
在葉少陽看來，這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的錯，好在，自己還有機會去補救。
第二天一早，老郭就開車過來接葉少陽去車站，路上，葉少陽打開他們捉鬼聯盟的微信群，說了自己的行程，表示兩三天之内就回來。
結果張小蕊立刻回複：師父，你好久沒帶我出去混啦，我要去！
下面還配了一張一個人提着四十米大砍刀的表情。
葉少陽笑了笑，回複她一個無奈的表情，然後安撫了幾句，張小蕊知道他是去辦正事，也沒再鬧。
葉少陽和老郭坐的這班高鐵，從石城到清潭，一共四個小時，下車的時候，已經中午了，兩人下車之後，滴滴叫了個專車，直奔景區。
昨晚，老郭已經跟張無生聯系過，說了要上門的事，因此張無生在景區外面安排了兩個弟子接待，但可能是快到元旦的緣故，龍虎山上遊客衆多，兩人費了番周折才聯系上那兩個弟子，然後被領着抄小路前往後山的宗門。
到了山門，一個自稱是張無生貼身弟子的青年道士走來，十分客氣地跟他們打招呼，親自領他們前往正殿。
“我師父聽說葉掌教和郭師叔要來，一早就在大殿等着了，請二位稍後片刻，我這就去請我師父。”
那弟子進入偏殿半天，也不見出來，葉少陽等的實在無聊，幹脆穿過偏殿，想進去看看動靜，結果伸頭一看，那弟子正恭恭敬敬地站在門口，張無生坐在蒲團上，雙手捧着手機，聚精會神的，嘴裡還嘀咕着，“讓他們先等一會，哎呀，來的不是時候，你給他們上茶，讓他們等一會，我打完這局……”
居然在打遊戲……
那弟子為難地說道：“師父啊，他們都來了有一會了，您看這……不然我替你打？”
“你那技術，坑的要死，再等等，五分鐘最多！”
“咳咳。”葉少陽幹咳兩聲。
張無生擡起頭，看到葉少陽，愣了一下，想笑又不好意思笑，臉色無比尴尬，起身把手機交給那弟子，附耳說道：“輸了你這個月例錢就沒了。”
沖葉少陽笑道：“哈哈，葉掌教，見笑了見笑了，來來，我們出來聊！”
“師叔好雅興。”
“啊，我就是打一局……本來估摸着你們來之前能打完的，結果一局打了四十分鐘……”
來到大殿裡，張無生招呼一個弟子過來，重新上茶，跟葉少陽二人寒暄了一句，老郭道出此行的目的。
“聖靈會？就是你們上次說的那個組織？”張無生聽他們講了一遍，也意識到情況嚴重，眉頭皺了起來。“快把那些東西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