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界,天棄山。
有深紅色的液體,不斷從山頂上流淌下來,液體是深紅色的,像燃燒着的血液,不斷沸騰着,一部分被蒸發,上升到空中,經久不散,形成一片濃濃的雲霧,将天棄山整個籠罩進去,平添了幾分血腥和詭異的氣息。
這不光是視覺上的效果,這不斷流淌的液體,和蒸發而成的霧氣,是将臣的血,蘊含着上古神獸的力量,對屍族和零界濕生的各種邪靈而言,是最最滋補的養分,同時,對于除了零界生靈的一切生靈而言,卻是一種極為可怕的劇毒,這種毒性之強,遠遠超過黑暗森林。
此刻,一群僵屍,還有邪靈,都聚集在通往天棄山山頂的台階上,擺出各種奇怪的姿勢,貪婪地吸收着這血精之氣,一個個神色的陶醉,活像是抽大煙的人類一樣。
“嗯?”
坐在最高處的是一個飛僵,突然睜開雙眼,猛然站起來,身後的翅膀嘩啦一聲張開,呵斥道:“何人上山!”
他身後那些守兵也跟着一起站起來,擺出了防禦之态。
兩道人影,從濃霧中走出來,都是女子,一前一後地走過來,前面那個身穿麻衣素裙,長發盤起來,結成道姑特有的發髻,後面那個身穿一身黑衣,緊緊約束着身體,看上去像是人間一些追求前衛的女子穿的那種緊身皮衣,充滿了誘惑和野性。
前面那個那個道姑,幾乎是被後面的黑衣女子推着往前走。
“難道是前線的某個邪靈,抓了什麼俘虜回來了?”一個邪靈擡眼望去,說道。因為濃霧的緣故,看不清來者的長相。
身邊一個花蛇精調笑道:“嘿嘿,這女子身段倒是不錯,不知是何類邪靈,下次若再立功,将軍便将他賞賜與我雙修如何?”
蛇性主淫,這花蛇精一看那個黑衣女子玲珑的身邊,立刻色心大起,一個勁盯着上下重點部位掃視,見将軍沒理自己,轉頭看去,大吃一驚,那飛僵居然跪在台階上,渾身瑟瑟發抖。
這……
黑衣女子這時走近,飛僵把腦袋叩得更低,顫聲道:“拜見聖女,小人不知聖女駕臨,萬死之罪……”
聖女!!
幾個邪靈一聽,吓的一個個都趴在地上。那花蛇精更是魂飛天外,直接癱在地上,動彈不得。
這個被自己視奸了半天、并且出言亵渎的女子,居然是屍族的聖女:女魃。
女魃低頭看着他們,道:“都是哪裡來的?”
飛僵磕了個頭,解釋道:“他們都是死水潭的邪靈妖魅,在前線立了軍功,按例來這裡吸取血精之氣修煉的,小人是帶隊的。”
“按例,按什麼例?”
“回聖女的話,這是真主日前定的規矩,凡是在前線立下二等軍功的将士,都可來天棄山吸納三個時辰的血精之氣,以鼓勵大夥奮勇殺敵……”
女魃冷哼一聲,走到那花蛇精面前。她雙腳裸露,羊脂白玉般的五根腳趾,穿着一雙好像人間的涼鞋之中,腳指甲是紅色的,充滿着野性的誘惑。
這是一雙絕對标志的女人的教,但花蛇精此刻哪裡還敢往這上面想,渾身瑟瑟發抖,等待着可以預見的命運。
女魃用一隻腳托起他的下巴,看了一眼,道:“你之前說什麼?”
花蛇精一個勁地磕頭。“小人一時失言,爛了舌頭,求聖女降罪……”
“我若殺你,你服不服?”
“能死在聖女手下,也是小人的福分,安敢有一句微詞!”
“還挺會說話。”女魃邪魅一笑,往前又走了一步,把腳尖頂在他嘴裡,撬開他的嘴,低頭出了一口屍氣進入他體内,花蛇精渾身一顫,神識中仿佛被打入了烙印,同時,有一股力量貫穿了身體,在經脈中流淌起來,之前不通的幾處穴位也被這股力量強行撐開了。
“哇……”花蛇精往外吐出了一口毒血,但是立刻就感到自己修為暴漲,似乎提升了不止一個境界。
一臉懵逼的他,擡起頭,傻傻地看着女魃,不明白女魃為什麼要這麼對自己。
“都跟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