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深邃星空，沈洛眉頭微微皺起。
歸墟天梯不會憑空消失，或許這才是第九十階的真正考驗，冷希顔都沒有更上一層，這裡肯定不簡單。
“虛空煉神，本源血祭！”
下一刻，沈洛擡手，一道巨大的神紋憑空出現，在星空之上緩緩凝聚。
一滴鮮血自指尖飄浮蜿蜒而上，落在神紋正中心，卻在一陣輕輕的嗡鳴聲中迅速消失。
“沒有本源？”
看到這種情況，沈洛似有所悟。
虛空煉神之術傳自相柳，隻要有空間存在，哪怕是很微弱的力量也會被凝煉出來，可是現在卻是一無所有，反倒是自己的血液也憑空消失了。
“神紋如鏡，颠倒虛空！”
“神道昊天，星輝倒轉！”
“虛極空靈，大衍虛生！”
幾乎所有的方法沈洛都試了一遍，可是這處空間依然沒有變化，甚至大衍虛生鼎都無法被召喚出來。
究竟是怎麼回事？
就在沈洛陷入第九十階而無法自拔的時候，歸墟宮内卻是熱鬧非凡。
“這小子，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挑戰歸墟天梯第九十階以上的禁制！”
星穹帝王身着金色龍袍，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滿。
在他看來，沈洛雖然天賦異禀，但終究太過年輕，行事過于莽撞，第九十階正如沈洛所猜測的那樣是幻境，可是若沒有古生強者以上的實力，幾乎沒有破境而出的可能。
“帝王此言差矣，年輕人嘛，總要有些沖勁，況且這沈洛一路走來，創造的奇迹還少嗎？說不定，他真能打破這萬年來的桎梏，踏上天梯的頂峰。”
一旁的聖主則面帶微笑，輕捋白須。
“哼，奇迹？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大巫祖冷哼一聲，語氣中充滿了不屑，“他能走到這一步，還不是靠着帝千秋那老家夥的傳承？若是沒有那些神紋，他早就死在半路上了！”
在星穹帝冢與沈洛一戰之後，大巫祖依然為自己的落敗耿耿于懷。
“大巫祖言重了！”帝千秋緩緩開口，聲音蒼老而平靜，“沈洛的天賦，即便是我也自歎不如。他能走到今天，靠的是自己的努力和悟性，與我的傳承無關。”
歸墟聖女則是靜靜地注視着天梯上的沈洛，眼中閃爍着複雜的光芒。
這裡的所有人都知道，第九十階可不是簡單的幻境，而是一場煉心之旅，簡單的說，就是心魔。
所謂心魔不過就是執念而已，無論是普通人，還是至高無上的聖者，都會有自己的執念，甚至有些執念會伴随一生，成為突然心境的桎梏，直到老死。
心魔這一關，沒有人可以例外，哪怕沈洛曾經經曆過一次。
“快看，有變化了！”
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句，衆人的目光齊齊的看向了歸墟天梯。
“哼！”
天梯上的沈洛突然發出一聲悶哼，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周圍的虛空仿佛活了過來，化作無數猙獰的觸手，将他緊緊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