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梨向來護短,親耳聽到好朋友被一個臭男人如此對待,火氣噌噌往上竄。
要不是薄宴辭在門口攔住她,可就不是僅僅是踹人這麼簡單了。
眼看誤會愈深,江寂洵捂住屁股,俨然沒了方才那股混不吝的模樣。
他斂眸,清咳一聲,認真解釋:“不是.....我就是吓唬吓唬她,哪兒會真的對她做什麼。”
說着,又看了眼一旁若無其事看熱鬧的岑汐凝,見她幸災樂禍坐下來吃着甜品,深深吸了口氣,神色愠怒:“你們看她的樣子,像是能被我威脅的人嗎?”
岑汐凝悠哉悠哉的用勺子挖起一小塊桂花凍放進嘴裡,聲音清清冷冷的:“江寂洵,你自己在圈子裡什麼風評,需要我說給你聽嗎?”
江寂洵一臉錯愕,揉着屁股又老老實實坐回原位翹起二郎腿:“我什麼風評,圈子裡誰人不知本少爺風流倜傥,玉樹臨風?”
“不好意思,我聽到關于你的形容詞,隻有風流,沒有倜傥。”
岑汐凝順勢給裴梨推過去一份抹茶蛋糕,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語氣不慌不忙:“我還聽說,江家少爺對女人出手大方,口味百搭不挑剔,像極了四處留情的......王八。”
裴梨差點噴了,她以為岑汐凝和江寂洵之間的關系已經僵成冰山。
沒想到這倆人互怼起來完全不顧對方死活。
她扭頭看向沙發上長腿敞開,身子後仰,坐姿随性懶散的男人,濃密卷翹的睫毛顫動,漂亮勾人。
薄宴辭緩緩撩起視線,漆黑幽深的雙瞳盯着親親老婆,嘴角含笑:“别這麼看我,你老公又不像他,在你回國之前,我可是圈内出了名的潔身自好,不近女色。”
他說話時,薄唇輕啟,嗓音低醇如酒,宛若優雅矜貴的紳士,不動聲色地瞟向斜對面的怨種兄弟,一臉嫌棄:“你說說你,好好的人不當,非要當隻王八。”
兄弟兩人的目光碰上,江寂洵嘴角狠狠一抽,立刻跳起來試圖為自己辯解:“操,别人不知道我什麼樣兒,你跟我這麼多年兄弟,我幹不幹淨你不知道?”
薄宴辭微哂,毫不客氣拆台:“去年聖誕節我們一起去滑雪泡溫泉,你帶着個走兩步路就柔弱不能自理的女人,發生了什麼來着?”
他故作停頓回憶,放緩語調,拖長尾音:“噢.....好像是,那女的深更半夜剝光自己溜進你房間報了警,自導自演一出大灰狼吃小白兔的戲碼,要你娶她負責,還是我冒着大雪連覺也沒睡,去警局撈你。”
大灰狼吃小白兔?
還鬧到警察局去了?
這麼爆炸的瓜,裴梨和岑汐凝默契對視一眼,露出的笑容看不見半點同情,亮晶晶的眼眸裡全是八卦。
江寂洵的反應卻截然相反。
他臉色一窒,霎時青一陣白一陣,急得直接爆粗口:“麻了個巴子的,提到這件事我就火大,那天晚上我根本沒碰過那女的,我特麼洗完澡穿着條褲衩剛從浴室出來,那女的就自己披個浴袍撲過來,我為了躲她差點磕門框上,沒兩分鐘警察就來了,說老子嫖娼。”
他越罵越憤怒,唾沫橫飛:“艹他二舅姥姥的!老子堂堂江氏集團太子爺,需要嫖?我是腦殘了才會去嫖吧!”
說到激動處,江寂洵氣得額角青筋暴跳,視線睨着岑汐凝所在方向,說話語氣頗有股鄭重其事:“我說了半天,你怎麼不說話,到底信不信我?”
莫名其妙被cue,岑汐凝撂下叉子将桂花凍推至一邊,拿紙巾擦嘴,慢騰騰瞥了眼江寂洵,淡淡回道:“放心吧,雖然你挺讨厭的,但好歹是我名義上的哥哥,看在江叔叔和叢阿姨的面上,我不會拿這個威脅你的。”
“岑汐凝,你沒有心。”
江寂洵一口氣沒上來,差點背過去,咬牙切齒。
“怎麼會呢,跟你比起來,我良心大大的。”
她歪着腦袋,純真無害。
“.......”
江寂洵恨得磨牙霍霍,偏偏還不能把她怎麼樣,憋屈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