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下一步動作,整個人毫無征兆被一股力道推開,她腳下趔趄差點摔倒,臉色也變的都有些窘迫。
“渝北,你怎麼了?”
“認清自己的身份,一個替身也配跟她相提并論?”
沈榆北有些失控,眸色漸漸滲出寒意,原本溫潤的氣質倏然變得陰鸷。
他起身以極快的速度狠狠掐着秦貝妮的脖子,一字一頓道:“别以為老子睡過你幾次,就可以為所欲為。”
“渝北,你快放開我......咳......”
秦貝妮被他突如其來的轉變吓到血色盡褪,瞳孔震懾,窒息感使她說不出完整的話,隻能無助的胡亂拍打他的手。
夕陽撒進辦公室,暈散的光影下,沈榆北的面部輪廓也蒙上一層血色的陰霾,女人越是掙紮,他收攏的力度越大。
“怎麼說她也是裴氏集團大小姐,不出意外的話,将來那上億的資産就都會由她來繼承,你一個給錢就能随便玩的戲子,貶低她,你也配?”
......
另一邊,裴梨嫌惡的把沈榆北的号碼拖進黑名單,擡腳朝病房方向走去。
病房内,裴世桉和秦雅娴正坐在病床旁邊的沙發,一人手裡拿着一部手機樂呵呵的在刷短視頻,俨然沒了剛剛在急救室門口鬼哭狼嚎的模樣。
不愧是裴家人,每張臉都寫滿了虛情假意,永遠利益為先,必要的時候親情就是可以随時能放棄掉的犧牲品。
裴梨隔着玻璃窗往裡看,病床上的裴老太太雙目緊閉,蒼老的臉上毫無血色,身上插着氧氣管,呼吸均勻清淺,看起來很是虛弱。
她轉動門把,推門進去,手機外放的聲音吵得人耳朵疼。
聽見動靜,裴世桉神色一怔,趕緊将手機收起來,若無其事開口:“梨梨來了,坐吧,奶奶還有一會兒才能醒。”
裴梨瞥他一眼,沒說話,直接走至床邊抽出椅子坐下,視線卻是停留在裴老太太身上,想起林素說的話,内心既矛盾又糾結。
一方面,因為裴老太太重男輕女的觀念,導緻她從小到大并沒有跟奶奶有多親近。
老人家對她這個孫女一般,沒有偏愛,也沒有苛待,但隻要是有裴燃在的前提下,她和哥哥永遠隻能是B選項。
老太太有多偏袒二房,全家上下心知肚明,她自然是愛屋及烏,一門心思撲在裴燃身上更多。
另一方面,老太太年紀也越來越大了,心髒也不好,她擔心萬一林素的猜測屬實,讓秦雅娴這個不确定因素長時間待在她身邊,保不齊還會發生點什麼意外。
畢竟,按收到的匿名郵件内容來看,她在國外慘遭血狼傭兵團追殺的事,很可能與秦雅娴脫不了幹系!
裴梨坐在病床邊,眉宇微蹙,陷入沉思。
她這一沉默,病房内頓時寂靜無聲,裴世桉和秦雅娴相互交換眼神,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丫頭以往見了我都是夾槍帶棒的,今天怎麼這麼安靜?”
秦雅娴戳了戳裴世桉的胳膊,壓着嗓子,隻用輕飄飄的氣音跟他嘀咕。
“别瞎說,成天沒點長輩該有的樣子。”
裴世桉瞪她一眼,伸手把她的手指挪開,低垂眼簾,不鹹不淡說了句。
兩人說話跟做賊似的,雖說沒什麼聲音,但好歹是在病房裡,别說他們的談話内容,就是一根針掉地上,裴梨也能聽到。
她擡起頭,神色疏離觑了一眼兩人,語氣寡淡,止于該有的禮貌:“奶奶應該快醒了,辛苦二叔二嬸留下來照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就準備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