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仁醫院。
在薄宴辭強制要求下,裴梨做完了全身檢查。
所有檢查報告确認沒有任何受傷情況,他才放心的去處理自己手上的傷口。
醫生是一位清冷溫婉的大美女,這會兒拿着鑷子正在幫他把嵌進指關節的玻璃碴一點點取出來。
血肉模糊的傷口,看得裴梨黛眉不自覺輕擰,小臉緊繃。
薄宴辭看她這副表情,神色表現得輕松:“老婆,你出去等我,周醫生幫我清理完傷口就帶你去吃好吃的。”
她沒理他,走過去悶聲道:“周醫生,他的手真的沒問題嗎,感覺傷口很深。”
對于某人疼老婆的行為,周以棠戴着口罩下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了。
但瞥見裴梨臉上的緊張不安,笑着寬慰她:“薄二少已經通過各項檢查,确定骨頭沒斷,包紮完回家别碰水,休養幾天就行。”
“放心了吧,聽話,出去等我。”
薄宴辭側頭看着身邊的人,眉宇含笑,聲調散漫,看起來完全不像受傷的樣子。
“不行,我就在這裡等你。”
她執拗,男人薄唇邊的笑弧愈發加深,“老婆這麼擔心我?”
當着不熟悉的醫生面前還有心思逗她,裴梨雙眸瞪圓,好想沖過去揪他耳朵,“疼死你算了!”
說完,轉身就走。
待她出去後,周以棠拿出棉球,一點點幫他清洗創面:“你老婆還蠻可愛的,是不是你高中暗戀的那位?”
他讀高中那會兒,她正跟薄宴衾處于熱戀期。
因為家在南江,逢年過節康嫣就會讓薄宴衾帶她回家吃飯小住幾天,自然也就知道薄家二少爺有個暗戀的女孩子。
“當然,不是她我哪兒能這麼心甘情願結婚。”
薄宴辭靠坐着,望向窗外漸漸沉下的天空,姿态慵懶閑适。
“啧,瞧給你嘚瑟的。”
周以棠将沾滿鮮血的棉球扔進垃圾桶,拿過手邊紗布幫他包紮,每個動作都格外專業娴熟。
薄宴辭輕笑,語氣悠遠:“能把她娶回家,是我花光了所有運氣換來的。”
他想,若非那段青蔥歲月裡沒有裴家那場大火把他們分開六年,或許,裴梨能更早成為他的太太。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有這麼肉麻兮兮的時候?”
周以棠認識的薄宴辭桀骜野性,狂妄霸道,對誰都保持距離,除了裴梨,他從未對任何人展示出自己的另外一面,即使是親兄弟也未必能做到。
“光說我,我大哥成日變着花樣的求原諒,你打算什麼時候給他一個機會?”
“他甩我甩的那麼決絕,就這麼輕易原諒他,豈不是太便宜他?”
提起薄宴衾,周以棠綁紗布的動作稍微用了點力,刺痛感使某人蹙眉‘嘶’了聲:“周醫生,能不能有點職業素質,疼死了。”
周以棠睨他一眼,“再提他,我不介意剪開紗布重新用雙氧水給你清洗一次傷口。”
“對未來小叔子這麼狠毒?”